“那就是你姐咯?替你姐出气啊?还是你觉得我平时不爱社交,没什么脾气?”
  这话让魏染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整个华国,怕是找不出一个会认为鹤家这位祖宗没脾气的人吧。
  鹤祁云一步一步靠近,笑得越灿烂,说出口的话也越来越扎心。
  “看不起我嫂子?可是怎么办呢,就算我嫂子在你们眼里再不堪,我哥还是只愿意接受她一个,你姐在别人眼中就算是高高在上圣洁的白莲花,也入不了我哥的眼,你说气不气人呢。”
  “噗!”魏染终于没忍住笑了出来。
  气人,实在太气人了!
  鹤祁云抿唇,忽略这道噪音,再次调整情绪勾起嘴角,温和地笑着,“你意见这么大,是不是觉得我哥很没有眼光。”
  “我没有。”白木繁吓得连连后退,慌乱得连带着双手都在否认。
  这话要是传出去,就算鹤祁尧懒得跟她计较,也得被自己父亲扒掉一层皮。
  “哦,那就是觉得我哥眼光好咯?哪个是鱼目,哪个是珍珠,他分得清清楚楚对吧?”
  这完全就属于是土匪行为了。
  白木繁一脸难堪,承认也不是,否认也不是,那脸色被憋得姹紫嫣红的,煞是好看。
  “好了,我也不为难你。”
  不等白木繁放松,又听鹤祁云继续道:“如果不想我上报教务处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就麻烦白小姐亲自把这里打扫干净,因为你的任性给保洁叔叔阿姨增加格外工作量,是很没有道德的。”
  “你要我动手?”
  从小到大连厨房也没进过的千金小姐,白木繁万万没想到鹤祁云会这样羞辱她。
  没错,对她而言,鹤祁云的行为和羞辱无异。
  无冤无仇的,就把她划到了她眼中最低等的职业。
  “嗯,也不用找人监工了,有监控,如果被我发现你有一丝怠慢,那刚才的那段我会拷贝一份送去教务处。”
  语毕,鹤祁云伸出手,就在白木繁误以为她是要对自己动手,打算后退时,那手只是郑重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好好干!”
  就转身拉上曲倾麦,刚打算走,突然又想起了什么。
  她扯开嗓子,扬声道:“我今天先把话放在这!曲倾麦,是我嫂子,你们谁再敢欺负挑衅她,就别怪我仗势欺人!谁敬我一分,我还谁一分,谁要是想做初一,我就会做十五,很公平。”
  瞧瞧,还有哪个刚来海大第一天的转学生,敢像她这样嚣张跋扈的。
  在海大威胁人,鹤祁云绝对是第一个。
  见她要走,围观的人群又自动让出一条道。
  走进预定的小包厢。
  魏染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慵懒地抬起手,撑着下巴。
  简单一个动作,被他做出来却是格外妖娆,偏偏还不显得娘气。
  他就这么静静看着鹤祁云忙乎。
  和服务员确认喝什么茶,再喊服务员拿来冰块,用餐巾包着给曲倾麦烫伤的地方冷敷。
  诡异,实在太诡异了。
  且不说过去在鹤祁云面前提起曲倾麦这个名字,她都没什么反应,光是主动照顾人,魏染就有足够的证据质疑她被夺舍了。
  小时候和这丫头吃饭,她只管坐下吃自己的,压根不会去考虑别人。
  待曲倾麦自己接过冰块,鹤祁云闲下来后,魏染收起眼底那一抹疑惑,换上了嬉皮笑脸。
  “还说来了海大罩你呢,看来,以后得让鹤大小姐罩我了。”
  “魏大少还需要我罩吗?”鹤祁云看他一眼。
  伸出修长的手指比划了一下,魏染煞有其事道:“不一样,鹤大小姐的淫威,用起来当然比我这个小角色更威风啊。”
  “你真是够了。”
  鹤祁云也是没想到,第一次当众挑衅会这么顺利,连一个回嘴的都没有,害她一开始还卯足了劲,时刻准备怒怼试图帮白木繁说话的人。
  她的恶名到底有多远扬,明明从未用鹤家的名号做过恶,一直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怎么会让人这般忌惮。
  “别说这些了,让你小弟拿烫伤膏来没有。”她催促道。
  “必须啊,我做事,你放心,等会吧。”
  话音刚落,魏染的电话就响起了,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简短回复几个字,就起身坐在了鹤祁云对面。
  “今天是你请客吧?”他问。
  鹤祁云:“有区别吗?”
  “当然有,你请客我就能放肆点了。”魏染冲她挑眉。
  这妖孽般的脸换做其他女人,就沦陷了,可惜,鹤祁云从小就对他免疫,剜他一眼算是默认了。
  魏染故作兴奋一拍掌,拿起手机扫码点餐。
  而鹤祁云却在打量着这间包厢。
  “学校里弄这么奢侈的餐厅,不怕激起学生的攀比心理?”
  成年人心智成熟什么的,在她眼里都是扯淡,若非没有足够的定性,攀比怕是更严重,只是成年人擅长隐藏。
  “荔湾荟建得这么偏僻,就是避免个别同学太张扬,谁会没事盯着哪位同学来这里吃了饭。”魏染盯着手机点餐,漫不经心道,说完又抬起头,看向曲倾麦。
  “对了,麦姐有什么忌口的吗?”
  “没有。”曲倾麦摇头。
  “很好!”可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又响起了短信声。
  就见鹤祁云就冲他暧昧地眨眨眼,笑得一脸揶揄,打趣道:“哟,女朋友查岗啊?”
  “嗯。”魏染倒是十分坦诚的点头。
  “估计是从别人那里听到我来饭堂的事,宛宛,我可是为了你,才放她飞机的。”
  “......”鹤祁云无奈地一抽嘴角。
  “认真交往的?我倒是不介意你带她来。”
  “那倒也没必要。”魏染立刻接上。
  “得了,又多一个记恨我的女人。”
  轻叹一声,鹤祁云换上了苦口婆心,“虽然我无所谓多个人恨,但你还是低调点吧,连我爸都知道你女朋友是月抛的。”
  “哈?”
  点完餐的魏染把手机放下,那漂亮的眸子明显震颤了一下,连忙问:“你爸?皋叔?他为什么会知道?”
  鹤祁云:“圈子就这么小,怕是谁在聚会的时候闲聊了几句魏大少的风流史吧。”
  魏染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