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后天开始把你的课停了,跟我去德国,好不好?”
  邓云跟满月打商量。
  “我去干什么?而且你不是说你之后可能不怎么回来了吗?”
  “就一个月,就当给你放假了。”
  “可是一个月之后我就要去学了,你不是已经给我办好入学手续了吗?”
  “还有一个月,不着急,去那边之后想上课了继续上,我联系国内的老师给你上网课。”
  “大哥,七个小时的时差,老师不用睡觉的吗。”满月对邓云的做法无语。
  “加钱不就好了。”
  “......”
  “乖,听话,就一个月,我在那边就一个人,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
  满月放下手机,说:“哥,别装可怜,你不适合。”
  说完,转个身拉上被子继续看手机。
  “后天上午去,你的护照已经办好了,明天就能到,别看手机了,睡觉。”
  说着,邓云把满月的手机抽出来扔到一边,顺手关上灯。
  “你!”
  “睡觉,我明天有工作。”
  “哦。”
  第二天
  邓云回到家,发现满月不在,想了一下,满月只在快傍晚告诉自己去书店买书,怎么会到现在还没回家。
  “乖乖,你去哪了?”邓云给满月打了电话。
  “去买书啊,不是跟你说了吗?”
  “还在买?”
  “有点多,我一会就到家了。”
  “嗯。”
  又过了十几分钟,满月才到家,书包塞得鼓鼓囊囊的。
  “累死我了。”满月把书包从肩膀上脱下来,砸在沙发上,揉揉被勒的酸痛的肩膀。
  “怎么买这么多?”邓云看了看满月的书包,全是试卷和资料书。
  “一个月呢,不上课我总得自己学。”
  “该玩的时候玩,天天抱着书看,不成傻子了?”邓云给满月揉着肩膀。
  “我傻?”
  “不傻不傻,去洗手,吃饭。”
  十个小时的路程,从中国到德国。
  刚下飞机,邓云的私人管家Jones就到了邓云面前,是一个英国人。
  “邓先生,钟先生。”
  邓云点头示意Jones往前走。
  Jones给两人开车门等两人坐好后开车回邓云在德国的房子。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了。
  Jones一边帮邓云脱下外套,一边说:“先生,晚餐和热水都已经准备好了,您是先用餐还是先休息?”
  邓云问满月:“饿不饿,先吃饭还是想先洗澡?”
  “饿。”
  “先吃饭吧。”邓云对Jones说。
  “好的先生。”
  邓云拉着满月到餐厅。
  房子很简约,相比邓云父母的家,这个房子显得更普通,不管是摆设还是结构,一切从简但不会让人觉得过于空旷,一楼有客厅、厨房,健身房和管家卧室,二楼则是主卧和书房。
  “先生,今天的晚餐是银耳糯米粥、东坡肉、糖醋鱼、凉拌笋尖、白灼秋葵和冬瓜菌菇汤。”
  “谢谢。”满月说了一声。
  “尝尝怎么样,生活在德国的英国人做的中国菜。”邓云对满月说。
  “这些都是他做的吗?好厉害。”满月看着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有些惊讶。
  等两人吃完,邓云让管家Jones收拾餐盘,自己带着满月到卧室。
  这里的卧室要比公寓大太多,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后院,后院有个不算小的透明花圃,旁边安置有吊椅,露台下摆放着六人规格的岩板长桌。
  “这是你卧室,浴室在里面,浴缸可以定温在这,Jones已经调好了,冷了热了你再调,之后告诉Jones,他以后给你调温就按照那个来。
  衣柜的衣服都是搭配好的,平时无所谓,怎么穿舒服怎么来,如果要见客人的话,Jones也会提前给你搭。
  我的卧室在你旁边,Jones的在楼下,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就好,或者找Jones。”
  满月听的一愣一愣的,只管点头。
  “今天太晚了,早点休息,我明天要去见客户,就不在家了,你先自己在家,等过几天忙完了带你去玩。”
  “没事,哥你先忙就行。”
  “好乖。”
  第二天
  Jones将报纸熨好放在桌子上。
  “先生,今天上午九点到十一点需要见维尔纳先生,下午两点需要在总部等待客户,是莫夫兰集团的罗姆尼太太和斯莱特林先生,晚上九点是麦尔先生的鸡尾酒会。”
  邓云看了眼时间,对满月说:“乖乖,中午菲佣会给你准备午餐,想吃什么跟她说就好,我晚上回来,今天天气好,可以去院子里写作业。”
  “好,我知道了。”
  邓云出门后,满月拿上书包直接去了院子,花圃里种的有木香花、鳞托菊和德国国花矢车菊。
  “先生。”菲佣来到花圃给花浇水。
  “你叫我满月就好,不要叫我先生。”满月摆着手对菲佣说。
  “好的,满月。”
  菲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也是亚洲人。
  “花圃里有些热,我准备了冷饮在外面。”
  “谢谢。”
  满月出了花圃,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喝冷饮。
  “我可以叫你什么?”满月问菲佣。
  “Vesna.”
  “vesna,”满月重复了一句,问:“你在这里工作多久了,邓先生每天都很忙吗?”
  “邓先生的行程由Jones安排,我不太清楚。”
  “这样啊,谢谢。”满月也不再打听,在院子里写作业。
  一直到第三天,邓云才闲下来。
  晚上,邓云对满月说:“明天带你去见个朋友。”
  “你不休息吗,来了之后就一直在忙。”
  “普通朋友,顺便带你去玩玩。”
  翌日
  在车上
  “哥,你朋友家很远吗?”
  满月在车上看两边的路越来越宽,放眼望去全是草地和林木,几百米才能见个房子。
  “嗯,快到了。”
  “你,朋友,是,农场主?”满月见车停在一处农场前面,一字一顿的问。
  “不是,而且这不是农场,是马场。”
  满月倒吸一口气,“马场主啊?”
  德国贵族吗?真正的资本家?
  邓云揽着满月的肩膀往上走,“我的马场。”
  ????
  四个字,让满月呼吸一滞,瞪着眼睛上上下下打量邓云好几遍。
  “你真是资本家啊!我靠,我还是离你远点吧,资本家没一个好东西。”
  满月说着把邓云的手扒拉下来往一边走。
  邓云伸手一捞又把满月捞回来。
  “谁跟你说的资本家没一个好东西?”
  “书上说的,资本家剥削压榨工人。”
  “你见我剥削压榨谁了?”
  “......反正就不是好东西,丑恶嘴脸。”
  “按照你说的,有一点钱就是资本家了?”
  “大哥,你这他妈是有点钱吗。”
  “走,社会主义接班人,带你去骑资本家的马。”
  两人又走了一会,才到马场里面。
  meier:“Lange nicht gesehen, deng.”(好久不见,邓云)
  邓云也向meier打招呼:“Lange nicht gesehen. wie geht es meinem pferd?”(好久不见,我的马怎么样?)
  “Sehr gesund. Ist das dein Freund?”(都很健康,这是你朋友?)
  邓云看了看满月,说:“Vielleicht meine zukunftige hochzeitspartnerin.”(或许他会是我未来的结婚对象。)
  “wow, ihr musst euch sehr lieben.”(哇哦,你们一定很相爱。)
  满月一个字也听不懂,但看他们两人好像在说自己,扯了扯邓云,“你俩说什么?”
  邓云笑笑,说:“你说,Ja, wir lieben uns sehr.”(是的,我们很相爱。)
  满月听了一次,好像有几个音和邓云的朋友说的差不多,以为是你好的意思,就重复了一遍。
  “Ich hoffe, dass ich an eurer hochzeit teilnehmen kann.”(期待有一天可以参加你们的婚礼。)
  邓云对满月说,“说,Ich lade dich ein.”(我会邀请你的。)
  满月跟着重复了一遍。
  “willst du die pferde sehen?”(要去看看你的马儿吗?)
  “Ich bin hier, um zu reiten.”(当然,我就是来骑马的。)
  邓云和满月走在后面,满月拉拉邓云,问:“你们又说什么?”
  “他是meier,驯马师,帮我管理马场,德国人,刚才说要带我们去看马。”
  “哦,刚才说的呢?”
  “打招呼。”
  “哦。”
  马厩里基本上都是大马,只有两只小马驹。
  “喜欢哪一匹?”
  “喜欢你能给我?”
  “行啊,整个马场都给你。”
  “......有病。”
  “meier,wo ist meine claire?”(麦尔,我的克莱尔在哪?)
  meier去牵了一匹马,纯种弗里斯兰马。
  “claire.”邓云接过马绳。
  claire晃了一下头在原地踏了两步。
  邓云牵着马出去,让meier套上马鞍。
  “你摸摸他。”邓云对满月说。
  满月伸手,还没碰到马就扯着头踏步。
  “慢慢的,马认生,容易受惊。”
  邓云抓着满月的手轻轻放在马面脊上。
  “他好漂亮。”满月说了一句。
  黑到发亮,半米长的鬃毛顺滑的没有一点打结,肌肉线条紧实却不过分。
  “公马,应该用帅,带你骑马。”
  等meier把缰绳和马鞍套好,邓云拍拍马背,踩着马镫骑上马背。
  等马站好,扯了扯马缰绳,接过meier扔过来的马术鞭拍拍前腿,马儿踱了两步,屈下前膝将头俯下。
  “来。”
  邓云向满月伸手。
  满月伸手拉住,meier抱着满月的腰往上一提,邓云顺势将满月拉上马背。
  “哇,好高。”满月轻呼一声,两手抓着邓云的两个手臂保持平衡。
  “dein pferd hat das fur ihn gelernt. Geh und spiel mit deiner kleinen prinzessin.”(原来让你的马学这个是为了他,去吧,带你的小公主去玩。)
  “danke.”(谢了。)
  “他说什么?”
  “他说,注意安全。”
  “真的假的?这么长?”
  “还有一些安全事项,放松,往后坐,贴紧我。”
  满月听着邓云的话向后靠在邓云身上。
  “走了。”
  邓云扯了一下马绳,踢踢马鞍,马儿瞬间冲向前面。
  “卧槽卧槽卧槽,你他妈,慢点啊操。”
  满月抓着邓云的胳膊叫着。
  “放松,腰随着马的速度动,贴紧我。”
  邓云甩了一下马缰绳,马跑的更快。
  “我他妈没买保险你慢点啊!”
  满月听不懂什么叫随着马的速度,只管贴在邓云身上。
  “放心,给你买了。”
  “你他妈个资本家想杀妻骗保!你慢点慢点!”
  满月吓得全身紧绷着,口不择言。
  “你是我妻?”邓云笑着说。
  “我是你爹!”
  满月喊骂着,死死抓着邓云的手臂。
  邓云拉着马缰绳慢慢降下速度,直到马儿停在原地。
  满月调整着呼吸,好像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趟。
  邓云拉着马绳让马儿在原地打圈走。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满月扭头骂着邓云。
  “我怎么了?”邓云还是笑着说。
  “你他妈还笑!笑死你!”
  满月挥拳砸在邓云肩头。
  “还说我呢,你看看你给我抓的。”
  邓云让马站定,松开绳子,撸起衣袖给满月看。
  两条小臂上对称着被抠出来几个红得发紫的指甲印。
  满月看着邓云胳膊上的指甲印非但不愧疚,反而越想越气,抓着邓云的胳膊就往上咬。
  “嘶。”
  这小孩长狗牙了吧。邓云心想。
  “活该。”满月咬够了松开邓云的胳膊甩到一边。
  邓云抖抖胳膊让衣袖滑下去,重新拉起缰绳,两腿夹住马肚子突然起身往后一扯。
  马抬起前腿长啸一声又落下。
  “啊卧槽!你干什么!”
  满月抓着邓云问。
  “还骂?”
  邓云又往上抬了一下,马抬起前腿往上轻轻一跳。
  “不骂了不骂了不骂了。”满月夹着胳膊往邓云身上贴,失去平衡的感觉让人不由自主的恐惧。
  “还咬我?”
  邓云让马跳的更高。
  “不不不咬了不咬了,我让你咬回去还不行吗!”
  满月觉得再来几次自己就要被吓尿了。
  邓云让马安静下来,歪头在满月耳垂上轻咬一口。
  奇怪的触感让满月闷嗯一声,扭着脖子躲了过去,抬手搓着耳朵。
  “来,教你骑马。”
  “我不学,我惜命,我要下去。”
  “拉着,给你买保险了。”邓云把马缰绳放满月手里。
  “真的?”
  “真的,我还在呢,肯定不会让你有事。”
  “我谢谢你啊,就是因为你在才会有事。”
  “拉好,不用拉太紧,马不会失控,缰绳是为了控制它的方向和速度,而不是限制。”
  “嗯。”
  满月拉着缰绳,邓云包着满月的手,带满月控制着马慢慢走起来。
  “是不是挺稳的?”
  “所以你就是故意的。”
  “......”邓云失语,继续说:“meier只按了一对脚蹬,下次让他按两对,一只手抓着绳子,这只手,抓上鞍环。”
  邓云拍拍满月的膝盖,说:“夹住马鞍,也不用太紧,小腿放松,贴着马肚子,保持平衡。背挺直往后靠一点,别把全身里的力量都压在马背上。”
  邓云拍拍满月的腰,说:“别僵着,顺着马的速度动,对。”
  满月慢慢适应,身体也放松下来。
  “好聪明。”
  “他会累吗?”满月控制着马慢慢往回走。
  “不会,以前这马是可以上战场的。”
  “战马啊?”难怪这么帅。
  “嗯,十字军东征知道吗?”
  “知道。”满月慢悠悠地说:“以上帝之名,行罪恶之事,真不愧是资本家,连喜欢的马都得带点人民的血。”
  “是马的错?”
  “也是哈,不是马的错,不过乌尔班二世放到现在铁定也是一大资本家。”
  “你就非得把资本家挂嘴边?”
  “嘿嘿,哪有,能让他跑快点吗?一点点!一点点就行!”
  “坐好,按我跟你说的,身体不要僵,随着马的速度动。”
  邓云住着满月的手控制缰绳,轻踢了一下马肚子。
  “这速度行吗?”
  “快一点。”
  “还快?”邓云踢踢马肚子让马跑得更快。
  “慢慢慢,慢点。”
  邓云控制着速度,“好玩吗?”
  “嗯!”
  两人回到马场已经是中午了。
  “坐好。”邓云让满月拉住鞍环坐好,自己先下马。
  “下来。”
  邓云对满月张开手,满月按着邓云的手臂下马。
  “Es scheint, dass Ihre kleine prinzessin sehr glucklich ist, zu spielen.”(看来你的小公主玩的很开心。)
  “Ja.”(是啊。)
  “他说什么?”
  “他说看起来我们玩的很开心。”
  Jones拿着两瓶水递给邓云和满月,说:“先生,午餐已经准备好了。”
  “走,先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