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被吵醒,脾气可不大好。
  青尾动了动脖子,手指关节声音咔咔响。
  圣幽立马表明决心:“放心放心,我一定好好给我青尾兄上药,且不浪费一点一滴的时间!”
  青尾已经不再相信圣幽了,一把拉住青棘的衣袖,“青棘,咱好歹多年的情分...”
  没等他说完,青棘毫不留情地抽出衣袖,大步走出房间,也不管身后青尾如何声具泪下地挽留。
  门“碰”地关上,隔开了青尾祈求的目光。
  屋内,青尾和圣幽互瞪着眼。
  圣幽准备上手,“来吧,青尾兄。”
  青尾拍桌,“圣幽,这次你要是再不安好心...等我伤好了之后,有你好看!”
  他虽狠话放在了前面,却紧紧攥着胸口处的衣裳,不敢松手。
  青尾不配合,圣幽只好用上法术,让他不嫩好动弹,也让他闭上了嘴。
  “这次...”圣幽又是打了个哈欠,“你真把心放回肚子里。”
  “我仇也报完了,苦头你也吃了。咱速战速决,我也好歇息去。你嘛,也好躺着养伤了。”
  圣幽只顾自己说自己的,也不解开法术让青尾说话。
  他上药动作还真轻了许多,“你怎么不说话啊你?是不是觉得愧对于我、小人之心了?哑巴了?”
  不能动弹且不能说话的青尾:?有本事把法术解开。
  药上完,青尾才放松下来。
  正如圣幽所说,他没再借机报复。
  圣幽解开青尾身上的法术,将药罐放在桌上,“大功告成。我可回去歇息了,有事没事都别喊我。”
  他没丝毫留恋就离开了。
  “快走快走。”青尾巴不得圣幽快走。
  他挪到床上,打着坐,休养身上的伤。
  而青棘早就没了人影,她在外等了一会儿,确定里面两人老实了,才回去继续睡她的觉去,睡得香甜。
  “好!”
  “好曲!”
  “好舞!”
  “好强劲的灵力!”
  周围人声赞叹。
  楼下出现一朵巨大的用灵力幻化成的花,舞师脚尖轻轻一点,停在半空,仿佛从花中诞生一般。随着舞师这最后一个动作完成,乐师的琴也落下最后一个音,配合得天衣无缝。
  曲毕舞毕,掌声雷鸣。云卿佞也奋力鼓着掌,惹得容夙又一阵笑,宠溺地摸摸她的脑袋。
  舞者回到地面,那朵灵力幻成的花消散,成星光点点,浮于各处。
  云卿佞伸手去接那些光点,光点跃到她手心中,化作一朵盛开的鲜花,她有些诧异,“容夙,你快看!”
  迫不及待跟所爱之人分享惊喜。
  容夙嘴角一弯,“嗯,很漂亮。”
  他伸出手放于她手后,与她一同托着这朵漂亮的花儿,直至花儿消失。
  云卿佞有些惋惜,“可惜时间短暂,消失得太快。”
  她靠在栏杆上,往楼下看。
  那些光点落于地上,也化成一朵朵鲜花。也有许多人像她一样,伸手去接这些光点,在他们手中,花盛开,同样诧异了他们。
  “虽一瞬而逝,却也值得一喜。”容夙从身后轻轻环住她,“站着累不累?”
  云卿佞摇摇头,“不累。”
  乐师舞师已然不在台上了,空中的这些光点全都消散后,两人会再次上场。
  容夙将装有清心药香的香囊挂在云卿佞食指上,“卿儿可要拿好了。”
  云卿佞侧过头好奇问:“下一曲是什么?”
  她手指勾着香囊,晃了晃。方才有些醉于这繁花景象中,此时清心药香扑面而来,灵台清明了些。
  来了这里的人,一般都会带着清心药香。若是忘了也无需担忧,进来之时,去清心药香处领取一份便可。
  云卿佞将自己的那份清心药香塞给了容夙,头一回碰到乐师舞师,她想细细感受一番。前几曲容夙没有什么动作,现在他提前将清心药香拿给了她,这不禁让她对下一曲好奇起来。
  容夙没明说,“卿儿待会儿就知道了。”
  “哼。”没得到答案,云卿佞轻哼一声,注意力重新放到台下。
  容夙好笑地亲亲她耳垂,拿出一张符,化成方才在云卿佞手上消散的那朵花儿,递到她面前,“别生气,生气了对自己不好。”
  云卿佞展颜接过,小声嘟囔,“这还差不多。”
  这张符维持的时间,差不多能到乐师舞师再次上场。
  她转着手中由符化成的花,突然提道:“你以前惹我生气,也是这样哄我的。”
  现在所发生的,好似和千年前的记忆重叠了起来,云卿佞不由恍惚了一瞬。
  容夙弯弯身子,低头微靠在她肩上,带着笑意道:“卿儿是不是想说,我以前惹你生气太多次了?”
  云卿佞被说中心思,淡笑不语。
  在神界之时,这人比她还话少,有时她会错意,误会就这么产生了。
  云卿佞心想,不管有没有她的原因,但一定得是他的原因!
  不过...
  她突然记起,好像还有一账没算。
  哦,不对,是两账。
  云卿佞一手拿着那花,一手搭在栏杆上,心平气和喊,“容夙。”
  容夙此刻并不知道“危险”的来临,听到她唤自己的名字,下意识应了下来。
  云卿佞笑意不达眼底,“我记得,某个人趁我不注意,将我打晕了。”
  渐渐想到了什么,容夙身子僵住,“也不是打晕...”
  是用法术让她暂时沉睡了。
  “我还记得,某个人嘱托了别人,在我被打晕的时候,将我的记忆抹掉。”
  云卿佞手一握,那朵由符化成的花瞬间消了个干净。
  容夙身子更是僵住,半天,他才小声道:“不是被打晕...”
  云卿佞眨眨眼,故作不知,问:“是什么?”
  “...是法术沉睡。”
  “噢,原来是这样啊,那是我误会了。”云卿佞话锋一转,“然后呢?”
  “...”容夙微妙地沉默了。
  云卿佞从容夙怀里退开,直视他眸子问:“你知道那人是谁吗?”
  容夙眸光微闪。
  不是他还能是谁。
  “卿儿,我可以...”说不知道吗?
  云卿佞淡笑出声打断,“不可以。”
  不管他要说什么,就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