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大哥终于笑了。”傅仙仙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像是在哄对方。
  心里也的确在偷乐,看鹤祁尧被自己气笑,想打人却故意端着的样子,简直不要太爽。
  鹤祁尧阴沉着脸,把礼物再次丢给阳天后继续沉默,无视他。
  傅仙仙也不恼,当着面将鹤祁尧的礼物拆开。
  啧啧。
  的确是破费了,光是那条项链就得上亿。
  傅仙仙挑眉,“鹤大哥出手还真大方。”
  冷冷看她一眼,鹤祁尧恶劣地勾了勾唇角,“用你那一千万买的。”
  见到人之后,这条项链对他来说,也就值一千万。
  微微一顿,傅仙仙眨了眨眼,故作天真道:“原来一千万可以买到这种项链?鹤大哥,我再转给你一千万,你帮我买一条?”
  呼吸一窒,鹤祁尧再次黑了脸,闭上眼,不打算再给傅仙仙半个眼神。
  阳天默默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算是彻底见识到傅仙仙那毒舌的厉害了。
  另一侧的两人才是真正躲开人群,坐在了角落的窗户旁。
  连宋尘和周礼礼送来蛋糕之后,都被他们打发走。
  鹤祁云担心两人坐在一起太过瞩目,还特地拿来了书当作掩护,假装向裴司决请教学问。
  小心谨慎的样子,让裴司决都忍不住笑。
  “阿璃姑姑,你别抱怨了,刚才说牺牲魂魄是什么意思?”鹤祁云拿手遮住嘴,小声问。
  “不付出代价能救你们吗!尤其是你生日宴那天,我缓了一个月还没缓过来呢。”小女鬼坐在裴司决膝盖上,晃着腿。
  “那你会怎么样?”鹤祁云心头一紧,眼神藏不住担忧。
  “不知道。”
  小女鬼没有看她,而是眼馋地盯着桌上的食物,心不在焉道:“以前还能看一看你和我侄儿的未来,现在看不见了,应该是受到影响。”
  “你有没有感到哪里不适?”鹤祁云继续问。
  小女鬼笑嘻嘻看着她,“我现在是鬼!能有什么感觉。”
  鹤祁云一愣,换了个说法,“我是说,那一个月你怎么样了?还有影响到你什么?”
  小女鬼认真思考了会,“出不来,我是见到你头一天才出来的。”
  “影响嘛......之前不需要完整的玉应该能和你说话,还有看不见你们以后的事了。”
  “能恢复吗?”鹤祁云问。
  小女鬼摇头,“应该不能。”
  鹤祁云神色一凝,连带着语气都变得严肃,“你感知每个人私事对你影响大吗?”
  小女鬼不确定地摇头,“只要不看过去未来,当面撞上应该没事吧。”
  应该?鹤祁云蹙眉。
  “我呢,就是感受到你身上有我灵魂的气息,出手救了你,消耗我的灵魂,让你看到了以后的事,其他的你都知道啦。”小女鬼道。
  沉吟片刻,鹤祁云才开口继续问:“你还记得自己出事的地点吗?”
  凝重的神情都让她忘记掩饰自己的‘自言自语’了。
  随着她的话,裴司决的神色也不自觉严肃了几分。
  小女鬼抱着头想了好一会,才不确定道:“记不太清楚了。”
  “只记得,在小决出事前一天,我偷偷跑出去了,那块玉是我送给小决的出生礼物,偷偷跑出去交给嫂嫂后,我就回家,然后......然后......”
  她似乎对那一段记忆特别模糊,希碎的几块记忆拼图根本凑不齐。
  “等我醒来,我就躺在一个地方,我不知道在哪里,很黑很黑,什么都看不见,我也不能动,就像现在一样,全身都没有一点感觉,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在玉佩里了。”
  鹤祁云将她的话原封不动转告裴司决。
  “回家路上发生的事想不起来?”裴司决沉声问。
  小女鬼摇摇头,老老实实陪他们说了会话就不安分了,没有继续唠嗑的心思,“等我哪天想起来再告诉你们吧。”
  “裴先生,把那块玉给我吧,我帮你找个师傅修复。”
  垂眸,裴司决看了眼藏不住小心思的鹤祁云,不动声色勾了勾唇。
  他不能找师傅修复?
  这要是换成别的事,被小妞这样巴巴看着,说不定他就答应了。
  “不用。”
  裴司决伸出手,抖了抖手指,意思再明显不过。
  把玉交出来。
  鹤祁云掌心攥着玉,迟迟不愿给他。
  “裴先生,这玉给你也没多大作用,你也不能和阿璃姑姑交流,不如让阿璃姑姑跟着我,她临时想起什么,我也能及时知道,及时通知你,你说好不好?”
  理由找得那是滴水不漏。
  “你觉得好不好?”裴司决声音很轻。
  鹤祁云无辜地眨了眨眼,假装看不懂裴司决那呼之欲出的反对态度,“我觉得......挺好啊。”
  裴司决没有说话,只是眉梢微扬,慢慢将脸贴了过去。
  “裴,裴先生?”鹤祁云条件反射将握着玉的手藏在身后,往后仰。
  可,她往后仰几分,裴司决就往前贴近几分。
  鼻尖萦绕着他独有的冷冽气息,一股从未有过的慌乱,让鹤祁云不禁心悸。
  瞧着小妞不自觉露出的慌乱神色,裴司决眉眼间,笑意更浓。
  直到两人的鼻尖近乎相抵。
  裴司决伸出手绕到她身后,那动作像是要把她禁锢在怀里。
  微凉的手像是有意无意摩挲着鹤祁云的手背。
  鹤祁云心头一颤。
  裴司眯了眯眼,嗓间中溢出两声浑厚的低笑。
  摩挲着她手背的手缓缓滑到她握紧的指尖,一点一点慢慢撑开她握紧的拳。
  从她掌心将玉佩取了出来。
  待裴司决突然心猿意马,下意识就想十指紧扣交缠在一起时。
  一道突兀带着不悦的声音,传入他们耳边。
  “宛宛,你们在做什么?”
  鹤鸣山拢起眉心,沉声问道。
  鹤祁云紧张得条件反射蹦了起来。
  僵硬的动作就像上课开小差突然被老师点名的惊魂未定。
  “啊?我们,我在向裴先生请教问题。”
  越心虚,她的声音就越大。
  倒是裴司决,慢条斯理坐好,半点不见想使坏被抓包的尴尬,更是从容地对鹤鸣山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