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晴,听话,妈妈不会害你,不要再和季少纠缠下去。”
  “季少绝对不是皋哥心仪的女婿人选,可爱屋及乌,只要宛宛喜欢,就算是一坨烂泥,皋哥也有本事把季氏扶持起来,但也注定逃不过他的手心。”
  “我了解皋哥,就算宛宛和季少结婚,他也不会放弃对季氏的控制,因为他不放心,把季氏握在手里,是他威胁季家对宛宛好的筹码。”
  “可你不一样,依靠鹤家这棵大树,我可以给你找到最优秀的男人,放眼望去,季氏在华国连个世家都算不上,等妈妈给你找到足够优秀的对象,我们就可以正式脱离鹤家,而你,可以堂堂正正成为少奶奶,过你想过的生活,这样不好吗?”
  眸光一闪,柯以晴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她知道柯亚婷不喜欢她和季禹文纠缠,一直以为是柯亚婷害怕她和鹤祁云发生矛盾,可没想过,柯亚婷竟然想得比她更长远。
  “你听进去了吗?”见柯以晴没有反应,柯亚婷着急地又确认一遍。
  “嗯。”柯以晴乖巧地点头。
  “你老实告诉我,宛宛为什么对你突然转变了态度。”
  怕她继续藏着掖着,柯亚婷接着说:“老实交代,我才好帮你想对策,她发现你和季少的事了?”
  “没有。”柯以晴立刻摇头。
  见她依旧不肯说,柯亚婷拿出杀手锏。
  “现在的宛宛绝对不是我们得罪得起,就像日后你嫁入世家,成为名正言顺的豪门太太,别人对你,对你的孩子都会这般忌惮,不再是看在鹤家的面子,而是看在你自己的面上。”
  做母亲的果然最懂自己的孩子。
  最后一根弦断裂,柯以晴才犹犹豫豫开口,“可能,是她过来救我的时候,不小心踹到她,她以为我是故意害她的。”
  “你踹她了?踹到哪了?”柯亚婷倒抽一口凉气惊得不自觉提高了音量。
  若是真的,以那丫头睚眦必报的性子,绝对不会放过柯以晴的。
  “肚子。”柯以晴也担心鹤祁云报复,连忙拉住柯亚婷委屈道,“妈,我真不是故意的,当时掉进海里,我害怕极了,她这时候靠近我,我一时没收住才......”
  “好了,从现在起,你把这事忘了。”柯亚婷沉下脸,严肃地警告她。
  “就算日后宛宛拿这件事和你对峙,你只要否认,当时太惊慌,完全没印象,知道吗?你没有踢她。”
  柯以晴恍然,连忙点头,“好。”
  ......
  鹤祁云被抓到医院的时候,不是没想过逃跑。
  可是看曲倾麦胆战心惊地站在鹤祁尧身侧,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
  又不免产生了恻隐之心。
  心里再次把亲哥骂了一遍,深吸一口气,抱着视死如归的悲壮,主动踏进医院大门。
  鹤祁尧看得稀奇,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还是这丫头真的意识到自己撞坏脑子主动求医了?
  一个小时后,楼方淮对着黑漆漆的片子,看了又看,得出结论。
  “脑部没有受损。”
  沉吟片刻,鹤祁尧转向当事人,“她除了踹你腹部,没有踹其他地方?”
  “......”眸光微闪,鹤祁云肯定道,“没有。”
  “那你为什么吐了?”鹤祁尧不信,继续追问。
  “那是生理反应,我怎么知道,医生不是在你旁边吗?”鹤祁云立刻呛回去。
  沉吟片刻,鹤祁尧突然神色一凝,表情变得更难看了,“你......”
  “你......”
  他此刻的表情可以说是五彩斑斓,难得出现欲言又止的模样。
  而一旁的楼方淮和曲倾麦也明白了他想问什么。
  “不会吧!”
  楼方淮不嫌事大,惊讶的语调都透着一股贱嗖嗖的意味。
  “季禹文不会这么禽兽吧。”
  ‘砰’一声,鹤祁尧抬腿,直接连人带椅把楼方淮踹向墙壁。
  鹤祁云再迟钝也明白过来,直接黑了脸,“我和他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会吧!季禹文还是不是男人?”
  楼方淮说完,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防止鹤祁尧把他连人带椅丢出窗外。
  毫不在意地耸耸肩,鹤祁云语气平淡到就像在谈论别人的事,“其实这么多年我很少和他独处,每次柯以晴都会在旁边。”
  一开始,是她害羞,拉柯以晴给她壮胆,久而久之,三人行似乎就成了某种习惯。
  就算两人交往后,她开始期待独处,可柯以晴却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甩不掉,甚至连她没有告诉柯以晴两人约会的地点,她总会很巧的撞见他们。
  而季禹文似乎对柯以晴的存在毫不在意。
  如今回忆,原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鹤祁云压抑着心头涌上来的疼痛,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心平气和。
  可是连名带姓地喊出柯以晴,还是让鹤祁尧看出了她的反常,从小到大,他家的小祖宗可没这样疏离地喊过柯以晴。
  这丫头,绝对察觉到异常了。
  “打算继续让那两母女住在家里?”鹤祁尧随口一问。
  两双极度相似的漂亮眼眸就这么对视了半晌。
  而后,鹤祁云弯起眼眸,冲鹤祁尧‘噗嗤’一下笑出声,和平时一样,甜甜的笑容透着一丝狡黠,也不打算装了。
  “得让她从云端掉下去再赶出鹤家。”
  鹤祁尧:“......”
  旁边的楼方淮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下终于见识到什么叫‘用最甜美的嗓音,说出最恶毒的话。’
  “我的小祖宗,原来你没有被鹤家宠废?”
  他实在好奇。
  自认识人断物的能力还是有一些的。
  鹤祁云从头到脚完全就是个废,被保护得太好,心思太过单纯,不过光是她的身份来说,就算是废物也能躺赢。
  要不然,怎么会被季禹文忽悠这么多年还一心一意地爱他,甚至连曾经最要好的闺蜜,都能因为在她面前说季禹文的坏话而断交。
  “原来淮哥也一直知道季禹文不靠谱?”鹤祁云一点亏也不愿意吃。
  哟,倒打一耙?
  可偏偏,今天楼方淮还就和小妞杠上了。
  “嘶,我要是实话实说,不得给你拉进黑名单?以后你看病找谁啊?”
  说完后立刻看了眼鹤祁尧,见这位大佬没生气,才放下心。
  真是解气。
  这么多年,看着这位大小姐被季禹文玩弄鼓掌,心疼之余,更是恨铁不成钢,好好一个妹子被猪拱了。
  办公室瞬间静谧下来。
  鹤祁云低下头,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