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雕鸮幼鸟一天天长大,羽毛颜色越来越深,周志民甚是欣慰。
  这天夜里十一点钟,周志民的手机再度响起。
  为了不打扰郝春梅的睡觉,迷糊中的他按了电话的接听键。
  “喂,谁啊?”
  躺在炕上的周志民发出慵懒的声音。
  “周园长,您好,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我是长兴岛的环保志愿者,我们在夜巡时发现一只国家一级保护鸟类东方白鹳,它右面的翅膀一直在流血。”
  长兴岛距离老帽村的直线距离超过了一百公里,怎么才能拿到这只东方白鹳,周志民也是没有底。
  “你们当地有没有宠物医院,不行就送到那里先进行止血。”
  电话另外一端的志愿者焦急得都要哭出声来,“周园长,送去了,宠物诊所的医生进行包扎处理,但这血还是没有止住,一直在流,真是让人感到心疼。”
  “咱们两地这么远,你这送来需要什么时候?还不得明天早晨才能到?”
  “没事,要是您能救治的话,我们现在就开车给这个鸟送过去。”
  周志民是不忍心拒绝志愿者的好意,就一口答应了他。
  可老帽村这个地方,周志民跟着很多人都表述过,白天大家都不好找,更不好说是漆黑的夜晚了。
  这可怎么办呢。
  周志民为这件事情急得也是发愁。
  就算是他到村口去接这些志愿者,他们还不一定能找到。
  与其让大家将时间都耽误在找老帽村的路上,莫不如周志民找个醒目的地方与他们汇合,还可以争取救治东方白鹳的时间。
  周志民来到周宗宇的房间,轻轻地叫喊他几声,试图让他将自己开车送到市内去,与志愿者汇合。
  可是周宗宇鼾声如雷,叫了他也是没有反应。
  周志民实在是不忍心打扰,就借着夜色走出家门。
  一路上,他不断琢磨着该找谁去帮忙。
  “周神医,你在哪里?”
  杨科长打来电话焦急地问。
  “我刚走到村委会,正准备去收拾东方白鹳。”
  “太好了,你在那里等我,我一会儿就去接你。”
  志愿者与周志民取得联系上的事情他还并不知情,只是刚刚从派出所接到电话,通知他这件事情,他这才想起联系周志民。
  没想到的是周志民已经走出家门,正在为救助东方白鹳感到有些发愁。
  漫漫长夜,有这么多人关注这么一只鸟,真是让周志民特别的感动。
  “杨科长,咱们就能开多远就开多远,争取在一个彼此距离中点最近的地方集合。”
  “您这坐这么长时间能行吗?”
  “管不了那么些了,救鸟要紧。”
  杨科长不止一次开车拉过周志民,他也深知周志民有晕车的老毛病。
  因此,上车之前,他就想将车开出老帽村以后,静候志愿者的到来。
  果不其然,车辆刚出村子,周志民胃口就有种翻江倒海的感觉。
  “快停车。”
  周志民已经有些坚持不住,胃口里的食物往上涌,一连串呼之欲出的态势。
  杨科长一脚刹车,两个人的头差不点就撞到挡风玻璃上面。
  周志民随手就将窗户按下,趴在车窗上就呕吐起来。
  他觉得趴在车窗上有些不过瘾,他又推开车门就蹲在地上大口地呕吐。
  “喂,你们走到哪里了?我现在给你们发个位置,就在村口集合怎么样?”
  “行,你们就在那里等我们,我们正在往这个方向加速前进。”
  “大概还需要多长时间?”
  “要是按照导航上面的显示,至少还需要两个小时。”
  “这么长时间……”
  杨科长在一旁喃喃自语。
  “走,咱们再往前去会会他们,不能总是在这里停留。”
  周志民使劲清理一下嗓子,斩钉截铁的对杨科长说道。
  “那您这身体能行吗?”
  杨科长不无担忧地说。
  “开吧。我这次坐在窗户边,把车窗留道缝隙透透气。”
  “周神医,要不咱们就在这里等他们,我这车座可以放躺,您在这里休息一会儿,等他们来了我再喊你怎么样?”
  “杨科长,什么时候这么墨迹。那东方白鹳都那么样,咱们真是一点不能耽搁,你可能不知道,志愿者将它送到宠物诊所去止血,到现在还没有止住呢。”
  杨科长这才将车发动起来,放慢速度在路上行驶。
  “这块路宽阔,道还平整,你这速度再快一点。”
  周志民一边在身旁大口地喘着粗气,一边气喘吁吁地说到。
  在周志民的强力督促下,他们的车在行驶一个小时后,就与另外前来送鸟的车相遇。
  这个时候的周志民让晕车导致,真是有些昏头昏脑。可一见到东方白鹳,他似乎就来了精神。
  “这只东方白鹳伤势不轻,就目前这种架势,生存的希望也是非常的渺茫。”
  东方白鹳的羽毛已经全部被鲜血染红,周志民一边对它的伤口进行消毒,一边为它敷上止血药。
  这个伤情对它的体力也是极大的消耗,眼看着东方白鹳奄奄一息,周志民为它准备的食物就没有派上用场。
  来到百鸟园,他亲自为东方白鹳灌服葡萄糖水,让大家这么一折腾,体力也是非常的虚弱,它就安然入睡。
  此时,已经是凌晨的两点半钟。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杨科长两只眼睛眼皮都要耷拉在一起。
  “周神医,我给您送回家再睡个回笼觉。”
  “不用,我就不走了。我再观察一会儿,要是它的伤口还在渗血的话,我还得给它进行处置。”
  送走了杨科长,周志民再次观察了这只东方白鹳,刚刚清理过的伤口处再次被鲜血给染红。
  周志民再次对它的伤口进行包扎处理。
  可能是碰上了困劲,这次忙完之后,周志民实在是困得要命,坐在他的那张行军床上就要昏昏欲睡。
  不过在临睡之前,他还是强打起精神,将闹钟设置在两个小时之后叫醒他,之所以要这么设置闹钟,就是为了叫醒可能熟睡中的自己,关注一下东方白鹳的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