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批网是最近才买的,这刚挂上一天还没有捕到猎物就被那些志愿者给清理。”
  讲起自己的损失,捕鸟人感到非常的气愤。
  “谁说不是,我那也是一张新网,就被这些人给清除。照这个打法下去,这用不了太长时间,咱们就会遭到一网打击。”
  白天有人清缴鸟网,晚上还有森林公安围追堵截,捕鸟人的活动一度无法正常进行,收入急转直下。
  “鲁素,你那里情况怎么样?”
  “目前我挂的鸟网还没有被他们发现,暂时还没有受到任何损失。”
  “你可别着急,就他们这个进展速度,用不了太长时间就会发现你的老窝,将其给端掉。”
  “我今天话就撂在这里放着,你看他要是谁敢给我挂得鸟网给清理掉,你就等着倒霉吧,谁弄的,我肯定不会放过谁。”
  与鲁素交流的这两个同伙,虽然嘴上都很硬气,但是在实际行动方面并没有鲁素的力度。
  志愿者是见网就拆,凡是大家路经的地方,网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这天夜里,鲁素还是按照惯例去山上网鸟。走在半山腰的时候,他就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以往这个时候山上都是星星点点的灯光,这个时候怎么连点光亮都没有,他察觉到有些异常,就又折返回到家中。
  次日,他就听一共捕鸟的那些人说,昨天晚上森林警察开展了突击夜查行动,有几个倒霉蛋是连夜落网。
  鲁素暗自庆幸自己察觉的异常,算是保全了小命。
  这段时间,上面检查得紧,鲁素先前捕获的活鸟,他都是养了起来,这个时候价格也在飙升。
  原来一只鹌鹑能卖到二十多元,这段时间的价格紧俏到五十元一只。
  鲁素手里这些鸟,就是坐地涨价,价格都是翻倍增长。
  他认准行情,及时出手,也算赚了一笔不小的费用。
  这两天,面对空空的鸟笼,鲁素心里也是痒痒的。
  晚上山上查得那么紧,他就利用白天的时间到自己搭设的鸟网那里寻找猎物。
  鲁素来到山上之后,眼前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所有的鸟网都不复存在,在树干上面还留有鸟网被清理过的痕迹。
  “周志民,你这泡尿都撒到老子头上,你给我等着!”
  鲁素果然不是吃素的,他是现仇现报,人还没有下山,他就迫不及待地想办法对周志民展开报复。
  鲁素通过朋友搞到周志民的电话,直接就将电话拨打过去。
  “喂,你是周志民吗?”
  “是我,你是哪位?”
  “我是你老子!我是不是给你个脸了,你把鸟网都清理到老子的头上,你等着有你的好果子吃!”
  “我今天就清理了,你能怎么办吧。你有本事就过来弄死我,要不你就等我弄死你。”
  鲁素简直就是出言不逊,周志民也不甘示弱,直接对他进行回击。
  周志民仔细辨别对方的声音,结果一点儿也没有听出来。
  鲁素原来就想在电话里面威胁一下周志民,没想到他竟然根本就不吃这一套,鲁素越想越生气,他决定要到周志民家去教训他一番。
  趁着夜色鲁素摸清了周志民家的具体位置,在周志民家门楼上方,就有个监控器对着门口大门的方向。
  鲁素观察监控器的具体位置,寻找一个视线盲区,他先将监控的线路给剪断。
  然后,找来黑色的油漆在周志民家门前的大门上写了个大大的“死”字。
  瞄准他家的方向,就是像扔手榴弹一样,在院子里扔下了十二个空的啤酒瓶。
  在扔了三四个啤酒瓶的时候,周宗宇闻声就打开厨房门往外面张望,“谁啊?要死啊?”
  满地都是碎玻璃渣,让他是寸步难行。
  “你再扔我可要报警啦。”
  鲁肃可不管他那一套,周宗宇越是嚷嚷个不停,他就越来劲,直到手里的啤酒瓶全部扔完,他才大摇大摆地离开。
  正当他走到村路口时,看到派出所的车辆顺着自己的身边驶过。
  “爸,救鸟的事你就到此为止,你看看这都是第几次咱们家里遭到陌生人的突然袭击,你要是保护鸟可以,但是不能不保护我们家人的安全吧?你看看我们都跟着受了多少伤害?我妈现在都被整得有些神经衰弱,简直就是人都跟着崩溃了。”
  这一回,郝春梅没有说一句话,就是一个劲地在那里不断地哭泣。
  将院子里打扫干净之后,周宗宇连夜就将他的母亲送到他的姥姥家。
  在开院门的时候,他感觉手上有些粘粘的,这才发现街门上还写用油漆写着“死”字。
  “这是谁?下手竟然这么狠。”
  周宗宇拿到手机去调取监控时,才发现设备上没有任何的信号。
  “怎么回事?难道是监控坏了?”
  周宗宇再看家门口的这个监控,上面还是显示着外面的实时画面。
  可能是线路出现问题,他就去查找电源线,在门口发现被剪断的电线。
  “这个人肯定是有备而来。”
  周宗宇实在是不愿意继续在这里分析,就将家里的这一切留给周志民处理。
  他只身一人开车将郝春梅给送到姥姥家。
  紧随其后的派出所民警对周志民家进行立案调查。
  第二天一大早,这个消息就在老帽村沸沸扬扬地传开,周志民一度成为十里八村的热点人物。
  关于他也是褒贬不一,大家都是众说纷纭。
  这件事情,对周志民来说也是不小的打击。
  救鸟这么长时间,好事没有一桩,倒是接二连三的问题,也让他感到亚历山大。
  人经历的事情多了,到了极限,基本上会有两种状态,一种是拼命的反抗,还有一种就是接受这种现实。
  当下的郝春梅就是这么一种状态,不与周志民争论、理论,而是完全处于沉默状态。
  这几天,周宗宇偶尔回到家里,也是拿自己的必需品,没有再跟着周志民有任何的交流。
  用家破人亡形容一点也不为过,周志民整个人的状态瞬间低落至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