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过了晌午,周志民一点儿消息都没有。给他挂电话,电话处于没有信号的状态,郝春梅不禁着了急,逢人便打听周志民的下落。
  “大岳,你知道我家老周上哪去了吗?”
  郝春梅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嫂子,我们这两天没有联系,要不你再问问别人。”
  “我这给他打电话,话筒里面传出来的是‘你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的声音。能找的地方我都找到,你说他能去哪呢?”
  郝春梅有些不甘心,继续问郭大岳。
  “嫂子,你别着急,周神医肯定会回来的。”
  “哎呀!大岳。你说我能不着急吗?这都几点了,这人一点消息都没有……”
  还没等她讲话说完,郝春梅就在电话这边急得大哭起来。
  “嫂子,你听我说,他能不能……”
  郭大岳没有十足把握,只是做了一些所谓的猜测。
  “能不能什么?你肯定知道什么?快说呀……”
  “能不能上山去找鸟网。”
  “不可能,肯定不可能。这段时间我盯得那么紧,他也告诉我,肯定不会去上山找鸟网。”
  郝春梅还是做着大胆的分析。
  除此之外,他还能去哪呢?
  郝春梅一下子六神无主。
  除了儿子那里没有联系之外,郝春梅认识的人,她都拨打电话,结果从大家那里仍然没有获得丝毫的消息。
  万般无奈之下,郝春梅才拨通儿子电话。
  “妈,怎么了?”
  一听见儿子的声音,郝春梅就忍不住哽咽起来。
  “妈,怎么了?你快说啊。”
  周宗宇急赤白脸的说道。
  “你爸从今天上午离开家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他能不能是去谁家给牲畜看病。这样的事情,以前也不是没有过,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呢。”
  听完郝春梅的诉说,周宗宇一脸满不在乎的态度。
  “我拨打他的电话,里面有语音播放说电话无法接听。”
  “妈,我告诉你没事就没事。我爸可能去没有手机信号的地方去了,别说是他,就是我有时候进到地下停车场或者一些偏僻的地方,手机经常没有信号,那还能说明我有什么问题吗?”
  周宗宇还是通过自身的案例,向郝春梅做着解释。
  听起来似乎蛮有点道理,电话另外一段的郝春梅情绪略微有些缓和。
  “宗宇,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你爸,你办法多,看看怎么能找到他?”
  “行,你等我电话好了。”
  挂断电话的周宗宇冥思苦想,究竟怎么才能找到父亲呢。
  想到手机是父亲身上的唯一配置,他就想通过手机的定位功能寻找父亲的下落。
  可在联系一圈,这条路还是没有行得通。
  周宗宇可不是那种在一棵树上吊死的人,他就向身体的同事进行求援。
  在大家支招情况下,他很快找到一个好办法。
  他登录了父亲手机的网上营业厅,查找父亲的最后通话记录。
  他就拨通对方的电话号码并说明意图,从对方的口中才得知原来父亲在上午给他家牲畜看完病就离开,并不知道离开之后周志民再去哪里。
  通过对方的描述,周宗宇又进行详细的了解,虽然路途比较远,那有一个小时也该回到家里,这么长时间一点消息都没有,周宗宇也是有些沉不住气。
  “宗宇,你爸联系上了吗?”
  周宗宇没有想到部门领导关心起他家里的事情。
  “谢谢主任,还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你把手里的活先放放,赶紧回家去找你爸。”
  领导主任的这番“动员”,让周宗宇更是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
  他立马离开单位,一心想回家寻找自己的父亲。
  周宗宇再次拨打周志民的电话,听筒里面传出“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的声音。
  “妈,你别着急,我现在就往家里赶,一会儿咱们一起去找我爸。”
  车子刚刚启动,周宗宇就恨不得将脚踩到油箱里面,在路上躲闪着不同方向行驶来的车辆,飞快地驾驶。
  平时近乎一个小时的车程,这天让周宗宇开了半个小时就到家中。
  面对神情有些慌张的母亲,周宗宇眼泪也是刷的一下流了出来。
  “妈,我爸今天最后一次通话时间是今天上午九点多钟。”
  “与谁通的话,具体在什么位置?”
  周宗宇平时都是在市内上班,对于家周边的位置他比较熟悉,除此之外的其他区域,他是一点儿不了解。
  他拨通对方电话,直接将电话交给母亲与他交流。
  两个人很快就敲定位置,事不宜迟,周宗宇就在母亲的带领下,朝着老帽山的方向进发。
  “妈,等会儿我,我要开车去老帽山。”
  “那山车根本就开不上去。”
  “行,再怎么也比咱们走路快,能开多远我就开多远。”
  在周宗宇的劝说之下,郝春梅听从他的建议。
  经过十分钟的颠簸,两个人便来到老帽山的山脚下。
  “妈,你说我爸能在这个山上?”
  “我也没有太大的把握,总比咱们在家里坐着等着强吧。你说你爸身体不好,我担心他能不能昏倒在下山的路上。”
  听母亲这么一分析,周宗宇觉得蛮有道理。
  “妈,是不是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就行,你说在前面还有没有岔路?”
  “有一条岔路,往左边走就到了刚才咱们联系的那个农户家。”
  “行,你在这慢慢走,我先到那个岔道口等你。”
  周宗宇就是连跑带颠起来,他可担心这天寒地冻的日子里,万一父亲要是晕倒在路边,就算是没有摔坏,肯定会冻伤。
  一想到这里,周宗宇更是加快速度,往山上跑去。一溜烟的功夫,就在郝春梅面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周宗宇是边爬山边关注路两旁的草丛,直到岔路口,也没有看到父亲的任何踪影。
  平时爬这座山的时候,郝春梅腿脚灵便,可今天就像是灌了铅一样,每走一步都是步履沉重。
  还没有爬到一半的时候,她就累得是上气不接下气。
  “妈,我都到你说的这个位置,沿途没有看到我爸的身影。”
  找到了也愁,没找到更愁。
  此时的郝春梅是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