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刚走不远,恰巧遇到郝春梅。
  “嫂子,你家老周在家吗?”
  “我走时还在。”
  “那给他挂电话那么长时间,怎么还没有看到他到我家来?”
  “他这一天事老多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等我回家再帮你催促一下。”
  这个老家伙又忙乎什么呢。
  郝春梅也是在心里犯着嘀咕,不由得加快脚步。
  “老周,老周。”
  走在门口的郝春梅就嚷嚷叫喊着,周志民听到她的声音,也是不由得紧张兮兮。
  他赶紧将手里的鸟匆匆地放进箱子,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啥事?”
  “刚才我路过老王家门口,他说给你挂电话,怎么一直也没见你过去。”
  “我,我等会儿就去。”
  周志民顿了顿说。
  与周志民搭档了这么多年,他的小尾巴往哪里一翘,郝春梅都是心知肚明。
  看到他的反应,郝春梅也就觉得有点蹊跷,没有当面揭穿。
  “你赶紧去老王家看看,我看他是挺着急的。”
  “行,等会儿我就过去。”
  周志民一头又扎进仓房里。
  郝春梅也回到家里去做饭。
  忙活一大圈,郝春梅还是看到周志民在仓房里忙个不停。
  不过,门一直是关的。
  郝春梅特意没有上前去惊扰他。
  半个小时过去,周志民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郝春梅有些耐不住性子。
  “老周,你怎么还不去?都是老邻老居的,你让他再挂电话催促一遍也不好。”
  “行,我现在就走。”
  周志民背上包,将仓房门虚掩上便匆忙离开。
  郝春梅紧随其后,直到看到他消失在家门口之后,她好奇地走进仓房里,准备去一探究竟。
  她小心翼翼地走进仓房,在房间里仔细寻找。
  周志民就是不愿意让她知道自己救鸟的事情,特意将纸箱子,盖了一层帆布放在长条凳的下面。
  郝春梅找了一圈,一无所获。
  可她并不死心,又在屋子里仔细翻找。
  一张帆布还是引起她的注意,她随手将帆布一扯,一个纸壳箱展现在她的面前。
  她也不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因此也没有贸然打开箱子。
  而是用手敲了敲箱子,里面是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这也加剧她的好奇心理,她就将箱子打开一角往里面看了看。
  一只黑不溜秋的鹩哥身上缠着白色的纱布袋映入她的眼帘。
  她是又气又恨。
  “这个该死的老周,怎么又弄一只鸟回来了。”
  想到这里,她就是有些火冒三丈。
  不过,她并没有给周志民挂电话,而是将这个箱子从凳子下面拖了出来,完全放到仓房的地中央,就是想看看周志民回来如何做解释。
  “周神医,总算是把你给盼来,你快帮我看看我家的马怎么了?”
  周志民详细了解了马的这几天状态,从老王的反馈看,也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我这初步判断是马受惊吓导致的,要不你再观察一下,看看有什么表现再说。”
  说完,周志民就急忙地往家赶。
  对于周志民的话,老王还是有些犹疑。
  以前治疗结束,周志民都要与他交流好长时间,详细为他解析牲畜生病的原因以及接下来如何医治的方法。
  今天就是这么三言两语,让老王也是无法接受。
  “周神医,那我怎么办?”
  老王还是重复之前的问题,不由得也是让周志民感到有些反感。
  “你就再观察一下再说,我这还有事情,你有事再给我挂电话。”
  周志民还是放心不下家里的伤鸟,毕竟它的生命是岌岌可危。
  要不是郝春梅一直在自己的耳边念叨,他也不会这么快来到老王家。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
  郝春梅看到周志民匆匆忙忙地往回走,忍不住地问道。
  “治好就行了呗,我还能在他家吃饭怎么的。”
  随后,周志民就走进仓房。
  一看到地中间的纸盒箱,他的怒火一下子就被点燃,“这是不是你弄的?”
  “对啊,我拿出来的,怎么了?”
  “谁让你动的?”
  “你还有理了。就那个破鸟你还是真是给当盘菜,救起来简直是没完没了……”
  一讲起这个话题,郝春梅就像开机关枪一样,简直就是滔滔不绝。
  “救不救鸟都是我的事情,你要是能帮着忙,就跟着干点。要是不行的话,你就不要跟着瞎掺和。”
  “就是一只破鸟,你至于和我这么样吗?”
  郝春梅一边抱怨,一边也是泪如雨下。
  手里的这只伤鸟连水都无法喝下去,更不要说进食。
  周志民就像是喂孩子一样,对它精心进行照顾。
  “宗宇,你看你爸照顾那个鸟简直比照顾孩子还贴心,我这有个头疼脑热的,他还没有这么样的照顾。”
  “妈,你怎么能拿这件事情相提并论。”
  周宗宇也是跟着坐着解释。
  郝春梅来劲了,依然是啰嗦个不停。
  周宗宇无奈地走出家门,就看周志民在那救鸟。
  “爸,这还能救活吗?”
  “这也是一条生命,你说我怎么也不能见死不救吧?”
  “爸,你救鸟我是不反对,但是不要搞得家里整得鸡犬不宁,我这工作一天也是挺累的,你说来家之后我妈也是啰里啰嗦地跟我说问题,你说我能不烦吗?”
  真是家和万事兴。这还没怎么样呢。让儿子这么一说,周志民也是有些心烦意乱。
  “再不救啦,不救啦!!!”
  周志民也是没有好气的说道。
  周宗宇看到他也是火气很大,也是一个人生闷气的离开。
  第二天,那位女士开着车就来到周志民家。
  见到周志民时,她就是伤心的问:“周神医,我家鹩哥怎么样?”
  “你看看,还是那个样子。”
  这位女士看着鹩哥的鲜血已经将雪白的纱布染透,她也是非常的心疼。
  “周神医,昨天我这走得匆忙,也没有拿钱,这五百元钱你先拿着,就当是给鸟治伤的费用。”
  “你这给的也太多,用不了那么些费用。”
  “您拿着吧。这样我也安心,要不在家里呆着也是老有这么一个心思。”
  “可这要是万一救不活咋办?”
  周志民还是说出自己的顾虑。
  “大哥,我都说了,没事,咱们全力以赴就行。至于能不能活,那就看它自己的命运造化啦。要是它万一坚持不下去,到时候还得麻烦你帮我找个地方将它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