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邓云回到公寓都已经十点了。
“小孩。”喝了酒，下车后又吹了风，邓云晕晕乎乎的。
满月还在书房，正背着单词，没听到邓云叫他。
“小朋友？”邓云见客厅没人，满月的卧室也没人，就进了书房。
“你回来了。”满月抬头看了一眼。
“小朋友学什么呢，叫你都听不到。”
邓云站在满月身后，满身烟酒气撑着书桌，把满月圈在胳膊中间。
“背单词，你喝酒了？”
“嗯。”
“吃饭了吗？”
“没。”
满月有点无语，问：“只喝酒不吃饭啊？”
“嗯，饿了。”
“……”满月拍拍邓云的胳膊，说：“起开，给你热饭。”
邓云抬手让满月出去，自己回房间洗澡。
满月热完饭又去煮了个汤，只放了白菜、裙带菜和豆腐，直接用味增酱煲煮，可以更快一点。
“先吃饭吧，汤还得等一会。”
“嗯，下午自己学什么了？”邓云问。
“把初三的数学大概预习了一遍，有挺多不会的，老师留给我的单词背完了，我又背了一点初一的单词，不知道忘了没，一会再看看。”
“好乖。”邓云笑着摸摸满月的头。
满月侧过头，说：“别跟哄小孩一样。”
“你不就是小孩吗？”
“我已经成年了，大哥，你是喝懵了还是洗完澡脑子进水了？”
两人吃的差不多，满月的汤才煮好，给邓云和自己盛了一碗。
“就喝这个吧，我在网上学的，不知道好不好喝。”
邓云尝了一口，说：“好喝。”
心里想：“不愧是我家小朋友，做什么都好吃。”
吃完饭，满月自然的收拾碗筷。
“我来吧，你去看书。”邓云说。
满月看了一眼邓云，心想自己本身就是来给他干活的， 现在还能被资助读书，怎么可能让邓云洗碗。
满月把碗碟摞在一起拿到厨房，说：“你去休息吧，我洗。”
邓云跟着满月进厨房，看满月把碗筷洗好擦干放进橱柜，又把炖锅刷干净放回原处。
“看什么？”满月擦擦手出厨房，看见邓云一直在看自己。
“没什么。”
满月给自己接了水去书房，准备继续背单词。
“要去看书了？”邓云问。
“嗯，背单词。”
邓云跟着满月进了书房，说：“背吧，一会给我背。”
满月低头背自己的单词，邓云在一边偶尔纠正满月的读音。
趁满月背单词的时候，邓云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陈天佑。
配文【看看我家小孩，多努力，这么晚了还在背单词，今天自己学了一下午，一天学了初一的所有内容，真聪明。】
过了一会，收到陈天佑的消息【……真不错。】
又看了一眼在自己旁边打游戏的弟弟，回复了一句【去打孩子了，回聊。】
“背完了吗？”邓云收起手机问了一句。
“好难。”满月说，“它们长得好像。”
“我问你几个，能答上来就是会了。”邓云拿过满月的课本，问了几个单词。
“地图。”
“map.”
“green、purple、brown，分别是什么意思？”
“绿色紫色棕色。”
“中学，初中。”
“middle school.”
“这不是背会了吗，背的多好。”邓云把书合上，“今天不学了，睡觉，明天八点老师会过来上课。”
“好！”
翌日
满月早早起床，蒸上小笼包又煮了粥，自己吃了一点见邓云还没起床就在客厅看书。
七点半邓云才从卧室出来，见满月坐在餐桌上看书。
“怎么起来这么早？老师八点才到。”
“做饭，顺便还能看会书，包子和粥在厨房，我给你拿。”
“你吃过了？”
“嗯。”
“牛奶喝了吗？”
“没有，我不饿了。”
“以后早上要喝牛奶，记住。”
“知道了。”
邓云吃完饭离八点还有一会，说：“以后不用这么早起来了，请个保姆。”
满月一听，脑子顿住了：“我不就是吗？而且刚来的时候你说了，我给你做饭打扫房间。”
“现在不一样，你得上课。”
“不行！那我不就真成白吃白喝的了，天天吃你的住你的，这不成你包养的小白脸了？”满月一时口快，脑子还没转过来就把话都说了出去。
邓云噗嗤一声笑出来，说：“什么包养小白脸儿，你懂的还挺多。”
既然话到这了，满月摸摸鼻子，干脆把自己之前想过的全说了出来。
“我说真的，老板，你看啊，最开始的时候你都给我弄警局了，但是也没追究我，之后到许家村的时候你又对我特别好，还帮大飞上学，现在又给我带回家，什么都不干就承诺给我一个月四千，现在还给我吃的喝的住的用的，为了我上学专门请家教，我之前问你是不是因为看我可怜，你又说不是。”
满月顿了顿，继续说：“就，你懂吧！哪个正常人会这样，又不是脑子有泡，要不是你给我说你之后会娶老婆，我就真把你当变态了。”
邓云点点头，明里暗里觉得自己被骂了，故作沉思，说：“诶哟，也是啊，那你就当我是钱多的没地花，还能做点好事，就算为以后积福了，话说，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为什么要打我？”
“不是我要打你，我又不认识你，是别人找我的，给我发了照片。”
“别人怎么找到你的？”
“就打听呗，在个烧烤摊上，我和大飞那时候也没什么钱，就帮人打架威胁别人赚点钱。”
邓云微微皱起眉头，又有些担心，心想：“打架威胁别人来赚钱，这小子还真敢。”
但很快收起情绪，“我当时值多少钱？”
“你这种人，最少八百。”满月伸手比了个八，继续说：“一看就有钱，而且要照片或者视频的话，得再加一千到三千。“
“做过多少？为什么后来不干了？”
满月靠在椅背上，说：“因为觉得这样做不对啊。而且我当时也没做多少啊，就威胁了一个欠钱不还的，还有个打了另外一个人的小混混，再然后就是你，之后就是那天在服装店，你旁边那小孩。
而且老板，你刚才说的，为了做好事，积福，是真的吧？”
这时，门铃响了，是满月的家教老师。
邓云给了满月一记爆栗，说：“上你课去吧，老师过来了。”
满月用手背蹭蹭额头，哦了一声去开门。
连续补了一个多月的课，课程进行的十分顺利，满月已经学完练好了初中的所有课程，并且开始向高中课程倾斜，但因为时间短内容多，让满月有点吃不消。
一天晚上，两人吃完饭坐在沙发上休息。
“哎。”满月带着耳机听英语音频，不经意间叹了口气。
“怎么了？”邓云问了一句。
满月的耳机里还播放着音频，没有听到。
邓云走上前去摘了满月的耳机，问：“今天怎么了？是不是老师骂你了？”
邓云知道满月的课程开始向高中倾斜了，以为是突然难易程度差别大，满月适应不了。
满月窝在沙发里，说：“不是，就是今天学的太多了，有点难。”
“没事，明天我跟他们说，讲慢一点。”
满月盘起腿仰头对邓云说：“不用，我能跟上，晚上多看一会就行了。”
“要出去走走吗？散散心。”
满月想了想，说：“好，我换个衣服。”
两人走出小区，邓云问：“想去哪？”
“去超市吧，买点东西。”
两人去了附近的超市，满月推上车直接去了食品区。
速冻食品鸡鸭鱼肉蔬菜水果满满装了一车。
“你就是出来买这些的？”邓云看着满月手拿两把芹菜对比着哪一捆更好，忍不住问了一句。
“对啊，家里的菜快没了。”
“请个阿姨不就好了，连饭也不用做，房子也不用打扫。”
满月白了邓云一眼，说：“就你有钱，自己买菜做饭怎么了，小心以后找不到老婆。”
邓云笑了笑，没有回答。
“去二楼，一会给你买点衣服。”
“不用，你之前给我准备了好多。”
“那你有其他需要的吗？”
满月推着车一边走一边想，“有，家里洗衣液好像也快没了。”
“……”邓云跟在满月后面又到了生活用品区。
不知道什么时候，满月习惯了用“家”这个字和邓云对话，或许连满月自己都没注意到。
“好了，哥，你有什么要买的吗？”
“没有，去结账吧。”邓云走到收银台顺手提了一箱牛奶。
邓云让满月提着牛奶，自己拿了其他东西，整整两大袋。
到家，邓云把东西放在茶几上，对满月说：“想着让你去散散心，结果跑超市买菜去，下次去超市的话跟我说，开车去。”
“去超市也算散心。”
满月说着把蔬菜瓜果分类放进冰箱。
邓云洗完手捏捏满月的脸，比刚见到的时候好捏多了，说：“你倒是好说话的很。”
“诶呀你手上全是水，别捏我脸！”
满月撇开头在胳膊上蹭蹭。
“收拾完早点休息，真不用我请个阿姨？”
“不用。”满月拖着腔说，把快空的冰箱填满。
翌日
满月起床烙了饼煮了白粥，和邓云一起吃过饭后就做自己的事，邓云去了公司，满月在客厅等着家教老师补课。
直到晚上，满月接到一通电话。
“喂，你是钟满月是吧？”
“是，您是？”
“哦，我是许家村村委会的，我问你一下啊，你爸爸是叫江建国，妈妈叫钟悦歆，是的吧？”
“嗯是。”
“是这样的呀满月，我们村近几年也发展起来了，现在要对旧房老房进行拆迁，山上的人都要搬下来住，政府会给咱们每家每户安排房子的，你看你什么时间回来办一下手续呀？”
“多久之前要办好？”
“一直到明年春上，现在都11月份了，还有三四个月时间，你什么时候回来都行，好吧？”
“好。”
“诶好嘞好嘞，那就这样啊。”
满月挂断电话，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邓云见到，问：“怎么了？谁的电话？”
“是我们村居委会的，说政府改造旧房，要让山里的人搬到山下，说是给房子住。”
邓云做到满月身边，说：“你是不想让房子拆迁？”
满月把书合上，侧躺在沙发扶手上，他也不知道想不想。
闷闷地说：“我也不知道，其实早就该拆了，而且我也好多年不回去住了。”
“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给你想办法。”
邓云撩起满月快盖住眼睛的刘海说。
满月坐起来，说：“也不是不愿意，就是之前没想过，突然就要拆掉了。”
“哥，等这周星期天先不让老师过来了，我回去一趟，刚才打电话的人说要回去办个手续。”
“好，我陪你。”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你最近不是忙吗。”
最近邓云总是很晚才回来。
“没事，交给下面的人，我和你一块回去，顺便把福气也接回来。”
满月一下来了精神，“你还记得福气？”
“嗯，把福气接回来。”
“好，我还得去看看大飞，好久没联系过他了，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我这边的资助没什么问题，你要是担心的话就回去看看。”
“好，谢谢哥。”
邓云拧一把满月的耳朵，说：“谢什么，改天去给你头发剪剪，都盖住耳朵了。”
满月吃痛，躲开邓云揉着耳朵，“嘶，疼，知道了。”
周六上午，邓云带满月去了理发店，准备剪完头发再回许家村。
“先过来洗个头吧，想剪成什么样的？”
理发店店员引着满月和邓云两人去洗头。
邓云在一边站着，说：“剪短点就行，小孩子家家，利索点好看。”
“可以。”理发店店员打好泡沫给满月按摩头皮。
满月洗着洗着咯咯的笑了一声。
“笑什么？”
邓云见满月自己发笑，问：“笑什么，什么事那么高兴？”
“想起来之前在理发店我给别人洗头的时候，现在变成别人帮我洗了，嘿嘿，有点痒。”
“小孩。”喝了酒，下车后又吹了风，邓云晕晕乎乎的。
满月还在书房，正背着单词，没听到邓云叫他。
“小朋友？”邓云见客厅没人，满月的卧室也没人，就进了书房。
“你回来了。”满月抬头看了一眼。
“小朋友学什么呢，叫你都听不到。”
邓云站在满月身后，满身烟酒气撑着书桌，把满月圈在胳膊中间。
“背单词，你喝酒了？”
“嗯。”
“吃饭了吗？”
“没。”
满月有点无语，问：“只喝酒不吃饭啊？”
“嗯，饿了。”
“……”满月拍拍邓云的胳膊，说：“起开，给你热饭。”
邓云抬手让满月出去，自己回房间洗澡。
满月热完饭又去煮了个汤，只放了白菜、裙带菜和豆腐，直接用味增酱煲煮，可以更快一点。
“先吃饭吧，汤还得等一会。”
“嗯，下午自己学什么了？”邓云问。
“把初三的数学大概预习了一遍，有挺多不会的，老师留给我的单词背完了，我又背了一点初一的单词，不知道忘了没，一会再看看。”
“好乖。”邓云笑着摸摸满月的头。
满月侧过头，说：“别跟哄小孩一样。”
“你不就是小孩吗？”
“我已经成年了，大哥，你是喝懵了还是洗完澡脑子进水了？”
两人吃的差不多，满月的汤才煮好，给邓云和自己盛了一碗。
“就喝这个吧，我在网上学的，不知道好不好喝。”
邓云尝了一口，说：“好喝。”
心里想：“不愧是我家小朋友，做什么都好吃。”
吃完饭，满月自然的收拾碗筷。
“我来吧，你去看书。”邓云说。
满月看了一眼邓云，心想自己本身就是来给他干活的， 现在还能被资助读书，怎么可能让邓云洗碗。
满月把碗碟摞在一起拿到厨房，说：“你去休息吧，我洗。”
邓云跟着满月进厨房，看满月把碗筷洗好擦干放进橱柜，又把炖锅刷干净放回原处。
“看什么？”满月擦擦手出厨房，看见邓云一直在看自己。
“没什么。”
满月给自己接了水去书房，准备继续背单词。
“要去看书了？”邓云问。
“嗯，背单词。”
邓云跟着满月进了书房，说：“背吧，一会给我背。”
满月低头背自己的单词，邓云在一边偶尔纠正满月的读音。
趁满月背单词的时候，邓云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陈天佑。
配文【看看我家小孩，多努力，这么晚了还在背单词，今天自己学了一下午，一天学了初一的所有内容，真聪明。】
过了一会，收到陈天佑的消息【……真不错。】
又看了一眼在自己旁边打游戏的弟弟，回复了一句【去打孩子了，回聊。】
“背完了吗？”邓云收起手机问了一句。
“好难。”满月说，“它们长得好像。”
“我问你几个，能答上来就是会了。”邓云拿过满月的课本，问了几个单词。
“地图。”
“map.”
“green、purple、brown，分别是什么意思？”
“绿色紫色棕色。”
“中学，初中。”
“middle school.”
“这不是背会了吗，背的多好。”邓云把书合上，“今天不学了，睡觉，明天八点老师会过来上课。”
“好！”
翌日
满月早早起床，蒸上小笼包又煮了粥，自己吃了一点见邓云还没起床就在客厅看书。
七点半邓云才从卧室出来，见满月坐在餐桌上看书。
“怎么起来这么早？老师八点才到。”
“做饭，顺便还能看会书，包子和粥在厨房，我给你拿。”
“你吃过了？”
“嗯。”
“牛奶喝了吗？”
“没有，我不饿了。”
“以后早上要喝牛奶，记住。”
“知道了。”
邓云吃完饭离八点还有一会，说：“以后不用这么早起来了，请个保姆。”
满月一听，脑子顿住了：“我不就是吗？而且刚来的时候你说了，我给你做饭打扫房间。”
“现在不一样，你得上课。”
“不行！那我不就真成白吃白喝的了，天天吃你的住你的，这不成你包养的小白脸了？”满月一时口快，脑子还没转过来就把话都说了出去。
邓云噗嗤一声笑出来，说：“什么包养小白脸儿，你懂的还挺多。”
既然话到这了，满月摸摸鼻子，干脆把自己之前想过的全说了出来。
“我说真的，老板，你看啊，最开始的时候你都给我弄警局了，但是也没追究我，之后到许家村的时候你又对我特别好，还帮大飞上学，现在又给我带回家，什么都不干就承诺给我一个月四千，现在还给我吃的喝的住的用的，为了我上学专门请家教，我之前问你是不是因为看我可怜，你又说不是。”
满月顿了顿，继续说：“就，你懂吧！哪个正常人会这样，又不是脑子有泡，要不是你给我说你之后会娶老婆，我就真把你当变态了。”
邓云点点头，明里暗里觉得自己被骂了，故作沉思，说：“诶哟，也是啊，那你就当我是钱多的没地花，还能做点好事，就算为以后积福了，话说，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为什么要打我？”
“不是我要打你，我又不认识你，是别人找我的，给我发了照片。”
“别人怎么找到你的？”
“就打听呗，在个烧烤摊上，我和大飞那时候也没什么钱，就帮人打架威胁别人赚点钱。”
邓云微微皱起眉头，又有些担心，心想：“打架威胁别人来赚钱，这小子还真敢。”
但很快收起情绪，“我当时值多少钱？”
“你这种人，最少八百。”满月伸手比了个八，继续说：“一看就有钱，而且要照片或者视频的话，得再加一千到三千。“
“做过多少？为什么后来不干了？”
满月靠在椅背上，说：“因为觉得这样做不对啊。而且我当时也没做多少啊，就威胁了一个欠钱不还的，还有个打了另外一个人的小混混，再然后就是你，之后就是那天在服装店，你旁边那小孩。
而且老板，你刚才说的，为了做好事，积福，是真的吧？”
这时，门铃响了，是满月的家教老师。
邓云给了满月一记爆栗，说：“上你课去吧，老师过来了。”
满月用手背蹭蹭额头，哦了一声去开门。
连续补了一个多月的课，课程进行的十分顺利，满月已经学完练好了初中的所有课程，并且开始向高中课程倾斜，但因为时间短内容多，让满月有点吃不消。
一天晚上，两人吃完饭坐在沙发上休息。
“哎。”满月带着耳机听英语音频，不经意间叹了口气。
“怎么了？”邓云问了一句。
满月的耳机里还播放着音频，没有听到。
邓云走上前去摘了满月的耳机，问：“今天怎么了？是不是老师骂你了？”
邓云知道满月的课程开始向高中倾斜了，以为是突然难易程度差别大，满月适应不了。
满月窝在沙发里，说：“不是，就是今天学的太多了，有点难。”
“没事，明天我跟他们说，讲慢一点。”
满月盘起腿仰头对邓云说：“不用，我能跟上，晚上多看一会就行了。”
“要出去走走吗？散散心。”
满月想了想，说：“好，我换个衣服。”
两人走出小区，邓云问：“想去哪？”
“去超市吧，买点东西。”
两人去了附近的超市，满月推上车直接去了食品区。
速冻食品鸡鸭鱼肉蔬菜水果满满装了一车。
“你就是出来买这些的？”邓云看着满月手拿两把芹菜对比着哪一捆更好，忍不住问了一句。
“对啊，家里的菜快没了。”
“请个阿姨不就好了，连饭也不用做，房子也不用打扫。”
满月白了邓云一眼，说：“就你有钱，自己买菜做饭怎么了，小心以后找不到老婆。”
邓云笑了笑，没有回答。
“去二楼，一会给你买点衣服。”
“不用，你之前给我准备了好多。”
“那你有其他需要的吗？”
满月推着车一边走一边想，“有，家里洗衣液好像也快没了。”
“……”邓云跟在满月后面又到了生活用品区。
不知道什么时候，满月习惯了用“家”这个字和邓云对话，或许连满月自己都没注意到。
“好了，哥，你有什么要买的吗？”
“没有，去结账吧。”邓云走到收银台顺手提了一箱牛奶。
邓云让满月提着牛奶，自己拿了其他东西，整整两大袋。
到家，邓云把东西放在茶几上，对满月说：“想着让你去散散心，结果跑超市买菜去，下次去超市的话跟我说，开车去。”
“去超市也算散心。”
满月说着把蔬菜瓜果分类放进冰箱。
邓云洗完手捏捏满月的脸，比刚见到的时候好捏多了，说：“你倒是好说话的很。”
“诶呀你手上全是水，别捏我脸！”
满月撇开头在胳膊上蹭蹭。
“收拾完早点休息，真不用我请个阿姨？”
“不用。”满月拖着腔说，把快空的冰箱填满。
翌日
满月起床烙了饼煮了白粥，和邓云一起吃过饭后就做自己的事，邓云去了公司，满月在客厅等着家教老师补课。
直到晚上，满月接到一通电话。
“喂，你是钟满月是吧？”
“是，您是？”
“哦，我是许家村村委会的，我问你一下啊，你爸爸是叫江建国，妈妈叫钟悦歆，是的吧？”
“嗯是。”
“是这样的呀满月，我们村近几年也发展起来了，现在要对旧房老房进行拆迁，山上的人都要搬下来住，政府会给咱们每家每户安排房子的，你看你什么时间回来办一下手续呀？”
“多久之前要办好？”
“一直到明年春上，现在都11月份了，还有三四个月时间，你什么时候回来都行，好吧？”
“好。”
“诶好嘞好嘞，那就这样啊。”
满月挂断电话，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邓云见到，问：“怎么了？谁的电话？”
“是我们村居委会的，说政府改造旧房，要让山里的人搬到山下，说是给房子住。”
邓云做到满月身边，说：“你是不想让房子拆迁？”
满月把书合上，侧躺在沙发扶手上，他也不知道想不想。
闷闷地说：“我也不知道，其实早就该拆了，而且我也好多年不回去住了。”
“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给你想办法。”
邓云撩起满月快盖住眼睛的刘海说。
满月坐起来，说：“也不是不愿意，就是之前没想过，突然就要拆掉了。”
“哥，等这周星期天先不让老师过来了，我回去一趟，刚才打电话的人说要回去办个手续。”
“好，我陪你。”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你最近不是忙吗。”
最近邓云总是很晚才回来。
“没事，交给下面的人，我和你一块回去，顺便把福气也接回来。”
满月一下来了精神，“你还记得福气？”
“嗯，把福气接回来。”
“好，我还得去看看大飞，好久没联系过他了，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我这边的资助没什么问题，你要是担心的话就回去看看。”
“好，谢谢哥。”
邓云拧一把满月的耳朵，说：“谢什么，改天去给你头发剪剪，都盖住耳朵了。”
满月吃痛，躲开邓云揉着耳朵，“嘶，疼，知道了。”
周六上午，邓云带满月去了理发店，准备剪完头发再回许家村。
“先过来洗个头吧，想剪成什么样的？”
理发店店员引着满月和邓云两人去洗头。
邓云在一边站着，说：“剪短点就行，小孩子家家，利索点好看。”
“可以。”理发店店员打好泡沫给满月按摩头皮。
满月洗着洗着咯咯的笑了一声。
“笑什么？”
邓云见满月自己发笑，问：“笑什么，什么事那么高兴？”
“想起来之前在理发店我给别人洗头的时候，现在变成别人帮我洗了，嘿嘿，有点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