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
中午邓云回到公寓，刚进门就闻到饭菜的香味。
“老板，饭马上好，稍微等一下！”满月在厨房听到邓云叫他，喊了一声。
邓云进到厨房，洗了手，帮满月端菜。
“都是你做的？”邓云问。
一碟炒青菜、一份烧茄子、一盘土豆炒鸡，还炖了蛋花汤。
“对啊。”
满月给邓云盛上饭，也给自己盛了一碗。
“你从哪学来的？”邓云拍了张照片，发给陈天佑，配文【小孩做的。】
“之前去一家饭馆洗碗，在后厨偷学的，挺早的了，好多菜都忘了，虽然味道肯定不如饭店，但也不算难吃。”
“味道很不错，都可以自己开饭馆了。”
“嘿嘿，好吃就行。”满月笑着说，总不能真就白拿工资。
“这么多菜，这次准备要多少钱？一样五百，得两千？”邓云打趣道。
满月停下喝汤的嘴，不自然的笑笑：“不，不要钱。老板你喜欢吃什么跟我说，我多学学。”
“这些菜都是什么时候学的？”
“去年，那时候求了老板好久才让我干的，怕被查，就说是老板亲戚家孩子，后来那家店搬走了，我都没干多久，那老板可好了，走的时候还多给我结了几百块钱。”
两人吃完饭，满月去洗碗。
邓云打开手机看陈天佑的消息。
【真刑，你是懂童养媳的。】
【这叫日久生情，我家小孩做的不错吧？】
【啧啧，八字还没一撇呢，就你家小孩？人家要不要你还不一定。】
【滚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满月收拾完碗筷，准备回自己房间。
“小孩，过来。”
满月走到邓云跟前。
“坐。”
“怎么了？”满月坐在沙发上问。
“你生日什么时候？”
“中秋。”
邓云挑挑眉，“所以你的名字叫钟满月？你爸爸给你取的？”
生在中秋，就叫满月，这名字……还真是又草率又有诗意。
“不是，我妈取的。”
邓云点点头，问：“上午在家无聊吗？都干什么了？”
“额，我去你书房了，老板，你，不，没什么。”满月想了想，又把话咽了回去，打听自己老板的私生活，他还是不敢的。
“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没关系，家里的东西你都可以动，没什么值钱的，下午可以出去玩玩，就在附近，别乱跑就行。”
“好，我知道。”
“去休息吧，我晚上大概八点回来。”
见满月进了卧室，邓云去书房看了看。
书房的桌子上还摆着满月上午看的书，几张A4纸上写的还有题目和公式，都是一些很基础的。
“这小孩上过高中？”邓云心想。
邓云没有动满月的书，退出了书房。
满月在房间里坐在桌子前，用手机搜着上午见过的几个问题和公式。
“原来是这样，嗐，我说怎么做不出来，公式都用错了。”满月拍拍脑袋，把搜到的东西截图保存在相册。
又搜了高中英语，满月皱着眉头找着，看了几个视频，嗯，老师很漂亮，说话很温柔，说的什么，听不懂。
#在英语中，音标一定要会，会音标你的英语就成功了一半~#
#音标没必要搞太久，必须要会，但是要快，速战速决，越熟越好iea……#
满月看着视频，又搜了什么是音标。
“天，这又是什么，比英语还奇怪。”满月看着自己搜出来的一堆奇奇怪怪的符号，心想。
算了算了，看不懂，睡觉，下午再说吧。
满月把手机放到床头，倒头就睡。
一直到两点多才被渴醒，满月出去倒了杯水，发现邓云已经去上班了。
满月打个哈欠，伸伸腰，又去了书房，上午的题他应该可以做出来了。
“如果向量cd等于a，向量dA等于b，那么……所以向量cA乘向量cb等于0，所以是直角三角形！”
满月在纸上算着，算出来后把纸拿开看例题上的答案，做对了！
满月高兴的笑笑，心想：“也没那么难嘛。”
写写画画过去了一下午，一本书里能看懂的不到一半，满月也看不下去了，在纸上抄了几道题目和公式，把书重新放回书架。
满月坐在客厅看了会天花板，收拾了厨房的垃圾，拿上钥匙出门。
“楼可真高。”满月走在大街上，周边都是直立的高楼。
满月一边走一边记路，怕自己出的来回不去了。
满月沿着大街走，想着自己现在的生活，在一个公司总裁家里当保姆，估计也就自己能这样了，少走了三十年弯路，挺好的。
一直到太阳缓慢落下，满月才想起来六点前得回去。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七点了。
“天！怎么七点了，要被扣工资了！”满月扭头就往回跑。
跑跑停停，到家都快八点了。
当到家门口就看见自己的老板在开门。
满月扶着墙，大口喘着气。
“上哪去了？”邓云扶着满月进屋。
满月瘫坐在沙发上，觉得自己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邓云看着他这副样子，倒了杯温水放在茶几上。
满月闭着眼调整呼吸，“谢……谢谢啊。”
拿起水杯就往嘴里灌。
邓云皱眉提醒：“慢点喝，小心肚子疼。”
“没事，啊，累死了！”满月把杯子放回去，又摊在沙发里。
邓云坐在满月旁边，问：“去哪了，这么着急跑回来？”
邓云担心满月又去跟谁打架了，才这么着急跑回来。
“没去哪，就在外面走走，忘看时间，走远了。”
邓云眉头更深：“走远了跟你跑成这样有什么关系？有狗追你？”
“不是啊，不是你说的吗，六点之前得回来，我想着你八点就回来了，怕来不及做饭。”
原来是这个原因。
“那你也不用跑回来，给我打个电话我去接你不行？”邓云抓了一把满月的头发，跑了一路，头发都汗津津的。
满月偏了偏头，说：“哪有让老板接人的。”
“去洗个澡，不用做饭了，我点外卖，看你跑的一身汗，你衣柜有睡衣，换上。”
满月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完才去洗澡。
洗着澡，满月突然觉得肚子疼的厉害，好像肠子都搅到一块了。
“嘶……好疼。”满月忍了忍，洗完澡换上睡衣，走到床边的时候实在忍不住了。
蜷缩在床上疼的不行。
“小孩，出来吃饭了。”
满月没有答应，肚子太疼了。
“满月？”邓云敲敲门。
“诶。”满月答应了一声。
有点不对，邓云直接开了门，见满月捂着肚子躺在床上。
“怎么了？”
“刚才，突然肚子疼，没事，一会就好了。”
果然是喝水喝急了，邓云去拿了一片颠茄片和一杯温水。
扶着满月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把药吃了。
手放在满月肚子上给满月按摩。
满月往一边挪了挪，说：“不用了，一会就好了。”
邓云皱着眉头把满月捞回来，轻斥道：“别动。”
按了一会肚子，满月才好些，没那么难受。
“好了，不疼了。”满月说着就往外挪。
“啊。”
满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按在床上，啪一声屁股上挨了一巴掌。
“叫你喝慢点！”
啪啪又是两巴掌，力道不小，给邓云的手都震麻了。
“嘶啊，你放开我！”
邓云放开满月，满月翻身坐在床上，怒目瞪着邓云。
“还瞪，你还委屈了？”
满月张张嘴，觉得自己有点不识好歹，明明刚才还是老板给自己吃药帮自己揉肚子的。
“没有，谢谢老板。”满月嘟囔了一句，手在后面偷偷揉着屁股。
邓云看小孩这幅样子，说：“很疼？过来给你揉揉。”
“不不不不，不疼，连我爸打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呢，不疼不疼。”满月也不敢揉了，连滚带爬下床去吃饭。
“你爸以前经常打你？”
“没，是疯了之后才会打我。”
满月回忆了一下，心里暗暗叫苦：“啧，打的可惨了。”
“我爸疯之前对我可好了，对我妈也好，我还是跟着我妈姓的，当时我们村里人都说我爸没出息，但是我爸就是要我跟我妈姓。”满月继续说。
“老板，这个你还吃吗？”满月指了指餐盒里最后一根鸭翅。
“你吃吧。”
满月笑着夹走了鸭翅，外卖就是比自己做的好吃啊。
吃完饭，两人坐在沙发上消食，满月戴上耳机听手机里的英语，邓云在一边看环球时报。
过了一会，邓云叫了满月一声。
“小孩。”
“嗯？”满月摘下耳机看邓云。
“你上过高中吗？”
“没，我12、3就不上学了。”
“为什么？家里人不支持？还是没钱上不起？”
“嗯……”满月想了想，“不是不支持，我11的时候我妈就走了，然后我爸疯了，他一疯起来我连逃命都来不及，肯定也上不了学了，而且也没钱供我上学，我也得在家照顾我爸，再然后我爸死了，14吧，我就进城了。”
“十四岁就自己进城了……”邓云心想。
“咋了？”满月问邓云，不知道邓云问这个干什么。
“过段时间我送你去上学。”
满月抿抿嘴，这男人怎么老想送我去上学。
“不用了，我都18了，去上啥学？小学啊？”满月笑着说。
“后天是周六，我会给你找家教补课。”
满月愣了一下，说：“老板，我连个小学都没毕业，现在说上学也是白搭。”
“你今天在书房写的题我看到了，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小学没毕业，能自己看懂高中的书，说明你很聪明，两年前洗个盘子偷看几个菜现在还能做出来，女孩子的那些化妆品，虽然我不清楚你是做什么工作知道的，但能记住那么多，很不简单。”
满月听着邓云的话，心里软软的，像流过一股热水。
“满月，其实你很想上学，也知道上学很重要，否则不会赚钱去供许小飞上学，以前是没有条件，但现在有了。”
满月心里酸苦酸苦的，心想：“别说了……”
邓云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小朋友，你很厉害，我知道，14岁就敢自己离开家，真的不简单，我不知道你之前怎么活下来的，但是现在你不需要每天为生计困扰，我会给你生活上需要的一切。”
满月撇撇嘴，忍者不让自己哭出来。
他真的很累，刚离开家自己什么都没有，翻过垃圾桶、乞讨过、还差点被人贩子拉走过，他每天都在想是不是马上就要死了，也遇到过好心人，帮他找警察，但警察也只是帮他找妈妈，他不想找妈妈，妈妈好不容易才离开他的，妈妈给他留下一个姓就已经很好了……
“听话，我找老师给你补课，你很聪明，大不了就是上学的时候比别人大几岁，你还会怕这个？”
满月摇摇头，眼泪充在眼眶里，看着邓云都变得雾蒙蒙的。
“我以后赚钱了，一定还给你。”
满月带着哭腔说着，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眼泪就全滚了出来。
邓云站在满月面前，帮满月擦干净眼泪，轻声说：“这个不着急，好好上学，说不定以后得来我公司打工呢？”
“那我一定去！”
邓云笑笑，摸摸满月的头。
“今天下午看书了吗？”
满月仰着脸点点头，“看了。”
“能看懂吗？”
“不到一半。”满月低下头说。
“已经很好了，不会的晚上可以问我。”
邓云捏捏满月的脸，说：“都18了还这么矮，以后好好吃饭，冰箱里的面包是让你垫肚子的，不是当饭吃的。”
“哦。”满月侧过头，把自己的脸从邓云手里解救出来，心里愤愤道：“吃你几个面包还不乐意了。”
“不早了，去洗漱，睡觉。”
“嗯！”
满月点点头回自己房间。
“诶对了，小孩，以后要是出去的话不用着急回来，跟我说一声，我去接你。”
满月点点头，关上房间门。
满月洗漱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这一切都太突然了，但又好像一点不都奇怪，满月打开房门，客厅已经关灯了，但门缝下邓云的卧室还亮着灯。
满月接了一杯水回房间，心里又是一阵软软的感觉。
中午邓云回到公寓，刚进门就闻到饭菜的香味。
“老板，饭马上好，稍微等一下！”满月在厨房听到邓云叫他，喊了一声。
邓云进到厨房，洗了手，帮满月端菜。
“都是你做的？”邓云问。
一碟炒青菜、一份烧茄子、一盘土豆炒鸡，还炖了蛋花汤。
“对啊。”
满月给邓云盛上饭，也给自己盛了一碗。
“你从哪学来的？”邓云拍了张照片，发给陈天佑，配文【小孩做的。】
“之前去一家饭馆洗碗，在后厨偷学的，挺早的了，好多菜都忘了，虽然味道肯定不如饭店，但也不算难吃。”
“味道很不错，都可以自己开饭馆了。”
“嘿嘿，好吃就行。”满月笑着说，总不能真就白拿工资。
“这么多菜，这次准备要多少钱？一样五百，得两千？”邓云打趣道。
满月停下喝汤的嘴，不自然的笑笑：“不，不要钱。老板你喜欢吃什么跟我说，我多学学。”
“这些菜都是什么时候学的？”
“去年，那时候求了老板好久才让我干的，怕被查，就说是老板亲戚家孩子，后来那家店搬走了，我都没干多久，那老板可好了，走的时候还多给我结了几百块钱。”
两人吃完饭，满月去洗碗。
邓云打开手机看陈天佑的消息。
【真刑，你是懂童养媳的。】
【这叫日久生情，我家小孩做的不错吧？】
【啧啧，八字还没一撇呢，就你家小孩？人家要不要你还不一定。】
【滚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满月收拾完碗筷，准备回自己房间。
“小孩，过来。”
满月走到邓云跟前。
“坐。”
“怎么了？”满月坐在沙发上问。
“你生日什么时候？”
“中秋。”
邓云挑挑眉，“所以你的名字叫钟满月？你爸爸给你取的？”
生在中秋，就叫满月，这名字……还真是又草率又有诗意。
“不是，我妈取的。”
邓云点点头，问：“上午在家无聊吗？都干什么了？”
“额，我去你书房了，老板，你，不，没什么。”满月想了想，又把话咽了回去，打听自己老板的私生活，他还是不敢的。
“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没关系，家里的东西你都可以动，没什么值钱的，下午可以出去玩玩，就在附近，别乱跑就行。”
“好，我知道。”
“去休息吧，我晚上大概八点回来。”
见满月进了卧室，邓云去书房看了看。
书房的桌子上还摆着满月上午看的书，几张A4纸上写的还有题目和公式，都是一些很基础的。
“这小孩上过高中？”邓云心想。
邓云没有动满月的书，退出了书房。
满月在房间里坐在桌子前，用手机搜着上午见过的几个问题和公式。
“原来是这样，嗐，我说怎么做不出来，公式都用错了。”满月拍拍脑袋，把搜到的东西截图保存在相册。
又搜了高中英语，满月皱着眉头找着，看了几个视频，嗯，老师很漂亮，说话很温柔，说的什么，听不懂。
#在英语中，音标一定要会，会音标你的英语就成功了一半~#
#音标没必要搞太久，必须要会，但是要快，速战速决，越熟越好iea……#
满月看着视频，又搜了什么是音标。
“天，这又是什么，比英语还奇怪。”满月看着自己搜出来的一堆奇奇怪怪的符号，心想。
算了算了，看不懂，睡觉，下午再说吧。
满月把手机放到床头，倒头就睡。
一直到两点多才被渴醒，满月出去倒了杯水，发现邓云已经去上班了。
满月打个哈欠，伸伸腰，又去了书房，上午的题他应该可以做出来了。
“如果向量cd等于a，向量dA等于b，那么……所以向量cA乘向量cb等于0，所以是直角三角形！”
满月在纸上算着，算出来后把纸拿开看例题上的答案，做对了！
满月高兴的笑笑，心想：“也没那么难嘛。”
写写画画过去了一下午，一本书里能看懂的不到一半，满月也看不下去了，在纸上抄了几道题目和公式，把书重新放回书架。
满月坐在客厅看了会天花板，收拾了厨房的垃圾，拿上钥匙出门。
“楼可真高。”满月走在大街上，周边都是直立的高楼。
满月一边走一边记路，怕自己出的来回不去了。
满月沿着大街走，想着自己现在的生活，在一个公司总裁家里当保姆，估计也就自己能这样了，少走了三十年弯路，挺好的。
一直到太阳缓慢落下，满月才想起来六点前得回去。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七点了。
“天！怎么七点了，要被扣工资了！”满月扭头就往回跑。
跑跑停停，到家都快八点了。
当到家门口就看见自己的老板在开门。
满月扶着墙，大口喘着气。
“上哪去了？”邓云扶着满月进屋。
满月瘫坐在沙发上，觉得自己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邓云看着他这副样子，倒了杯温水放在茶几上。
满月闭着眼调整呼吸，“谢……谢谢啊。”
拿起水杯就往嘴里灌。
邓云皱眉提醒：“慢点喝，小心肚子疼。”
“没事，啊，累死了！”满月把杯子放回去，又摊在沙发里。
邓云坐在满月旁边，问：“去哪了，这么着急跑回来？”
邓云担心满月又去跟谁打架了，才这么着急跑回来。
“没去哪，就在外面走走，忘看时间，走远了。”
邓云眉头更深：“走远了跟你跑成这样有什么关系？有狗追你？”
“不是啊，不是你说的吗，六点之前得回来，我想着你八点就回来了，怕来不及做饭。”
原来是这个原因。
“那你也不用跑回来，给我打个电话我去接你不行？”邓云抓了一把满月的头发，跑了一路，头发都汗津津的。
满月偏了偏头，说：“哪有让老板接人的。”
“去洗个澡，不用做饭了，我点外卖，看你跑的一身汗，你衣柜有睡衣，换上。”
满月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完才去洗澡。
洗着澡，满月突然觉得肚子疼的厉害，好像肠子都搅到一块了。
“嘶……好疼。”满月忍了忍，洗完澡换上睡衣，走到床边的时候实在忍不住了。
蜷缩在床上疼的不行。
“小孩，出来吃饭了。”
满月没有答应，肚子太疼了。
“满月？”邓云敲敲门。
“诶。”满月答应了一声。
有点不对，邓云直接开了门，见满月捂着肚子躺在床上。
“怎么了？”
“刚才，突然肚子疼，没事，一会就好了。”
果然是喝水喝急了，邓云去拿了一片颠茄片和一杯温水。
扶着满月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把药吃了。
手放在满月肚子上给满月按摩。
满月往一边挪了挪，说：“不用了，一会就好了。”
邓云皱着眉头把满月捞回来，轻斥道：“别动。”
按了一会肚子，满月才好些，没那么难受。
“好了，不疼了。”满月说着就往外挪。
“啊。”
满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按在床上，啪一声屁股上挨了一巴掌。
“叫你喝慢点！”
啪啪又是两巴掌，力道不小，给邓云的手都震麻了。
“嘶啊，你放开我！”
邓云放开满月，满月翻身坐在床上，怒目瞪着邓云。
“还瞪，你还委屈了？”
满月张张嘴，觉得自己有点不识好歹，明明刚才还是老板给自己吃药帮自己揉肚子的。
“没有，谢谢老板。”满月嘟囔了一句，手在后面偷偷揉着屁股。
邓云看小孩这幅样子，说：“很疼？过来给你揉揉。”
“不不不不，不疼，连我爸打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呢，不疼不疼。”满月也不敢揉了，连滚带爬下床去吃饭。
“你爸以前经常打你？”
“没，是疯了之后才会打我。”
满月回忆了一下，心里暗暗叫苦：“啧，打的可惨了。”
“我爸疯之前对我可好了，对我妈也好，我还是跟着我妈姓的，当时我们村里人都说我爸没出息，但是我爸就是要我跟我妈姓。”满月继续说。
“老板，这个你还吃吗？”满月指了指餐盒里最后一根鸭翅。
“你吃吧。”
满月笑着夹走了鸭翅，外卖就是比自己做的好吃啊。
吃完饭，两人坐在沙发上消食，满月戴上耳机听手机里的英语，邓云在一边看环球时报。
过了一会，邓云叫了满月一声。
“小孩。”
“嗯？”满月摘下耳机看邓云。
“你上过高中吗？”
“没，我12、3就不上学了。”
“为什么？家里人不支持？还是没钱上不起？”
“嗯……”满月想了想，“不是不支持，我11的时候我妈就走了，然后我爸疯了，他一疯起来我连逃命都来不及，肯定也上不了学了，而且也没钱供我上学，我也得在家照顾我爸，再然后我爸死了，14吧，我就进城了。”
“十四岁就自己进城了……”邓云心想。
“咋了？”满月问邓云，不知道邓云问这个干什么。
“过段时间我送你去上学。”
满月抿抿嘴，这男人怎么老想送我去上学。
“不用了，我都18了，去上啥学？小学啊？”满月笑着说。
“后天是周六，我会给你找家教补课。”
满月愣了一下，说：“老板，我连个小学都没毕业，现在说上学也是白搭。”
“你今天在书房写的题我看到了，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小学没毕业，能自己看懂高中的书，说明你很聪明，两年前洗个盘子偷看几个菜现在还能做出来，女孩子的那些化妆品，虽然我不清楚你是做什么工作知道的，但能记住那么多，很不简单。”
满月听着邓云的话，心里软软的，像流过一股热水。
“满月，其实你很想上学，也知道上学很重要，否则不会赚钱去供许小飞上学，以前是没有条件，但现在有了。”
满月心里酸苦酸苦的，心想：“别说了……”
邓云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小朋友，你很厉害，我知道，14岁就敢自己离开家，真的不简单，我不知道你之前怎么活下来的，但是现在你不需要每天为生计困扰，我会给你生活上需要的一切。”
满月撇撇嘴，忍者不让自己哭出来。
他真的很累，刚离开家自己什么都没有，翻过垃圾桶、乞讨过、还差点被人贩子拉走过，他每天都在想是不是马上就要死了，也遇到过好心人，帮他找警察，但警察也只是帮他找妈妈，他不想找妈妈，妈妈好不容易才离开他的，妈妈给他留下一个姓就已经很好了……
“听话，我找老师给你补课，你很聪明，大不了就是上学的时候比别人大几岁，你还会怕这个？”
满月摇摇头，眼泪充在眼眶里，看着邓云都变得雾蒙蒙的。
“我以后赚钱了，一定还给你。”
满月带着哭腔说着，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眼泪就全滚了出来。
邓云站在满月面前，帮满月擦干净眼泪，轻声说：“这个不着急，好好上学，说不定以后得来我公司打工呢？”
“那我一定去！”
邓云笑笑，摸摸满月的头。
“今天下午看书了吗？”
满月仰着脸点点头，“看了。”
“能看懂吗？”
“不到一半。”满月低下头说。
“已经很好了，不会的晚上可以问我。”
邓云捏捏满月的脸，说：“都18了还这么矮，以后好好吃饭，冰箱里的面包是让你垫肚子的，不是当饭吃的。”
“哦。”满月侧过头，把自己的脸从邓云手里解救出来，心里愤愤道：“吃你几个面包还不乐意了。”
“不早了，去洗漱，睡觉。”
“嗯！”
满月点点头回自己房间。
“诶对了，小孩，以后要是出去的话不用着急回来，跟我说一声，我去接你。”
满月点点头，关上房间门。
满月洗漱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这一切都太突然了，但又好像一点不都奇怪，满月打开房门，客厅已经关灯了，但门缝下邓云的卧室还亮着灯。
满月接了一杯水回房间，心里又是一阵软软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