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凤曦这个贱人!贱人!她自己不检点就罢了,居然还敢栽赃陷害本宫!”
  忽然被凤曦给摆了一道,凤鸢险些没将手里的花瓶给砸了。
  凤曦大难不死一事本就让她恼火,而前几日她哥出头反而被那贱人要庄子的事也让她恼火,所以她当时便要命人将那五十多个侍君送回护国公主府,让凤曦这厮自己享用。
  谁知她这一决定还未做,便听门房来报:
  “公主,太子府刚来的消息,说谢老国公与穆小侯爷已秘密抵京,让您做事三思而后行,切莫意气用事啊。”
  “哦?”
  闻言的凤鸢立刻勾起了嘴角,一双媚眼里满是兴悦。
  “不得不说,他们回来的可真是时候。本宫本还想跟凤曦那个贱人硬碰硬的,可现在看来还是以退为进装可怜比较好啊。”
  说罢,凤鸢立刻叫了一众得力的进屋,将自己的计划安排下去。
  自古以来,这女子名节都是大事。
  即便大昭民风开放,对女子的管束不似历史上的其他朝代,但依旧有很多女子以成为贞洁烈妇为荣,有些男子更是希望妻妾小鸟依人唯唯诺诺。
  于是在这样的大环境之下,关于凤曦这个护国公主朝秦暮楚、水性杨花,自己惯爱与男宠厮混便罢了,居然还想拖自家贤良恭顺的姐姐下水的消息,立刻就在这盛京城里传遍了。
  “啧,亏我前两日还觉得那位爱极了驸马,结果人转头就收了那么多男宠,还把男宠往人清清白白的三公主那儿送……”
  “常言道,这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难怪穆小侯爷当初总避着那位,那位当初不还当街打自家驸马么?”
  “这有什么?人家要银子有银子,要地位有地位,活得乱点儿怎么了?”
  “你们别说,那日那位从马车里出来时我曾远远见过,那模样儿,本少爷也想一亲芳泽呢!”
  ……
  “主子,从昨儿个开始那威武将军府就一直对外说三公主以泪洗面,被咱们公主气得连饭都吃不下了。这可怜见的,若非咱之前在宫里瞧见过她那嚣张模样儿,咱指不定就信了呢~”
  护国公主府内,好不容易处理完手里的要事,终于有时间回府看看自家小凤凰的祁霄横了一旁的秦追一眼。
  对他在跟着某凤凰学了点儿发疯后,又开始学人夹着嗓子阴阳人这点,表示十分的辣耳朵。
  倒是那坐在他对面吃饭的凤曦难得安静,让他忍不住主动问道:
  “这次的烂摊子你打算如何收拾?凤鸢他们摆明了就是想坏你名声,好让谢老国公和穆清则看不上你。”
  曾几何时的凤曦,可是最在乎这两个人看法的。
  然而如今的凤曦一挑眉,祁霄就知道她想说什么。
  “你想说你管他们去死是吧?”
  凤曦眨眨眼,心说你小子是懂凤凰语的。
  然后就见祁霄桃花眼微垂,随后直视着她的眼睛道:
  “但你很好,我不想听他们这般说你,你若不想管的话,我帮你管,如何?”
  凤曦:“?”
  咽下嘴里香酥鲜嫩的烤鸭腿,凤曦想了又想,最后还是没忍住伸手,当着屋内所有下人的面敲了敲祁霄的脑袋。
  祁霄:“?”
  还不等祁霄询问她在干嘛,她便又双手捧着祁霄的脸,垂眸靠近,鼻尖轻触,倘若她再靠近一分……
  祁霄还没来得及往下想,便被某凤凰大力的晃了晃脑袋,并听对方道:
  “不对啊,这脑子也没进水啊……难道是一边水一边面粉?嗯,晃一晃吧,万一里面真有浆糊呢?”
  祁霄:“……”
  我想你吻我,你却在想我脑子里是不是有浆糊?
  你礼貌吗?
  与某凤凰相处了这么久,祁霄今日是真的有点儿炸毛了。
  “……都出去。”
  深吸一口气,祁霄一边伸手握住凤曦白皙的手腕,顺势将她拉到自己身边,一边对一旁看热闹的天禧、秦追等人道。
  如今这护国公主府上下都知道驸马已得了公主青眼,登堂入室也就罢了,连那府库都是人家在操持。
  所以祁霄一发话,天禧等人跑的那叫一个麻利,也就比早被自家主子吓怕了的秦追慢一点而已。
  直到屋门关闭,祁霄才抬眸对自然而然坐在了自己身上,还在垂眸研究他脑子到底有没有进水的凤曦道:
  “小凤凰,在你眼里我觉得你很好不是眼睛瞎了,就是脑子进水了是吧?”
  “是啊。”
  凤曦眨眨眼,脸上的表情简直不要太真诚:
  “毕竟没个十年脑血栓都说不出这种糊涂话。当然,你也有可能是二十年的脑血栓……”
  祁霄:“?”
  虽然他不知道什么是脑血栓,但他觉得他如果有,那一定是被眼前这只傻凤凰给气出来的。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你都说我是变态了,没准变态就喜欢你这样的。”
  祁霄松开少女白皙的手腕,转而环住了少女纤细柔韧的腰。
  正所谓习惯成自然,凤曦似乎是跟他待久了,因此对他偶尔一些简单的肢体接触接受良好。
  就比如现在,她正十分自然的往他身上靠。
  若是以前,他还能想想小凤凰这是不是在投怀送抱……
  可现在……
  他想她就是觉得直身坐着太累,想找个桩子靠着,而他就是那个最熟悉最合适的桩子没有之一。
  事实证明,祁霄想的非常对,因为他下一秒就发现少女已将脑袋耷在他的肩头,迷迷糊糊的直闭眼。
  就好像在无声的跟他表达她经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
  “说的很好,下次别说了。”
  将少女打横抱起,径直往里屋而去,祁霄想他今日说的话她大概又又又没听进去吧。
  然而次日清晨,护国公主府的大管家天禧竟亲自带了二十个兵丁上街,当着不少百姓的面儿展示了一张长长的礼单。
  上书每位侍君的姓名、年岁、来处……
  明明白白的五十三人,与那日送往威武将军府的一一对照。
  最后,天禧方才清了清嗓子道:
  “咱们公主本不想将某些心虚之人公布出来。奈何三公主她装腔作势,非说咱们公主送她的人是自己挑剩下的!这不,为此还非要往咱公主身上泼脏水!可咱们公主那是好惹的么?”
  说到这里,天禧立刻端着拂尘尖着嗓子道:
  “咱们公主说了,这谁骂她谁吃亏,谁就是只老乌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