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陆纪颜回到傅家之后,就被傅老爷子叫进了书房。
  傅老爷子着急想要知道傅令巳案子的真相,还没等陆纪颜问好,便直入主题,问:“你二叔的事,调查得如何了?”
  陆纪颜微微一笑,先是安慰老爷子:“爷爷,您不要那么忧心,我看你神色疲惫得很,是不是这两天都因为这个事情,没有好好休息?”
  尽管知道她是在关心自己,傅老爷子仍旧皱了眉:“你就别管这些了,爷爷都知道的。”
  “你告诉我,你查得怎样了。”
  “好吧。”陆纪颜叹了一口气,“目前我查到影片是真的,案发现场我也找到了,是距离当年二叔出事地方不到十分钟车程的一个废弃学校。”
  “不过,当年的废弃学校,现在已经变成工厂了,所以,也没办法找到更多的线索。”
  “再加上这件事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就算有线索,也早就被破坏了。”
  陆纪颜说完,傅老爷子就长叹了一口气,整个人像是失去了精神似的,目光涣散起来。
  像是先前的精神都是强撑着的。
  意识到不对,陆纪颜悄然上前,手握住了他的手腕,一边把脉,一边转移他的注意力:“爷爷,你还好吗?”
  傅老爷子没有反应,整个人呆呆的。
  下一秒,他眼睛一翻,人就倒了下去。
  陆纪颜立刻拿出银针,紧急施救,好一会儿过去,老爷子才悠悠转醒,但人仍是没什么精神。
  “爷爷,我扶你到床上休息吧,你现在需要休息。”
  傅祖勤根本没有意识过来,方才是陆纪颜救了他,他只是感觉很不舒服,然后人失去了意识。
  当下还有些恍惚,由着陆纪颜扶着他到床上。
  躺下去之后,他才回过神来,抓住陆纪颜的手,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说:“纪颜,你、你查一下道寅。”
  陆纪颜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还以为是私吞公款一事。
  但念头很快又被否决。
  下一秒,傅老爷子便颤着声音说:“我怕、怕是这、这个混账东西……”
  陆纪颜瞬间恍然,连忙回握住老爷子的手:“放心吧,爷爷,我一定好好查,你别担心!”
  到底是怎样的人,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会怀疑他谋杀了亲弟弟呢?
  心中思想着,陆纪颜给傅老爷子掖好被子,转身出了房间,找到管家:“管家,你打个电话给温大医生,爷爷身体不是很舒服,让他过来看看。”
  管家连声应好,转身便去打电话了。
  陆纪颜回到房间,第一时间看向傅时衍,发现他额头上的便利贴不见了。
  是他醒过来撕掉的?
  她狐疑着上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脸。
  植物人老公却仍旧是一动不动。
  她又给他把脉,脉搏还是跟之前一样。
  到底是醒了没醒的?
  陆纪颜看向战狼,没想到这个没良心的,直接就避开了对视,面对着墙壁趴了下去,仿佛面壁思过似的。
  “你……”
  “你这是面壁思过是吧?”
  陆纪颜没好气地朝着战狼道,战狼也不理她。
  她只好“哼”了一声,低低骂了句“没良心的叛徒”。
  傅时衍:战狼,好样的!
  但,战狼这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更像是在告诉她,傅时衍是清醒的,或者说,白天时他是醒过的。
  思想间,陆纪颜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审视着眼前这具身体。
  不一会儿,眼睛瞄到了某处时,一个坏主意闪现在脑子里。
  她唇角一勾,笑得魅惑又邪气。
  “再不起来,我就戳你的那个地方了。”
  她看着傅时衍。
  但他仍旧没反应。
  “好吧,非要挑战我是吧?”
  “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她伸手过去,并且开始播报距离。
  “现在我的手距离你那离是二十厘米。”
  “……”
  傅时衍:淡定,她不敢!
  “好!这么有能耐是吧?继续装睡是吧?”
  “现在是十厘米。”
  傅时衍:没感觉。
  傅时衍:她肯定是在讹我的!
  “现在五厘米了哦!”
  “三厘米……”
  “二……”
  “一!”
  她喊出“一”时,手还停在五厘米的位置,傅时衍却如同诈尸一样,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边皱着眉头拨开她的手。
  “再动手动脚的,我可就不客气了!”
  他的语气有些紧张。
  若是再仔细看,还可以看到隐约泛红的耳朵,已经微微膨胀的某个地方。
  这场试探,陆纪颜胜了。
  她大大咧咧地坐在床上,与他面对面坐着。
  “你以为我想动手动脚的呀?”
  “让你装睡!你不装,我能这样戏弄你?”
  她嘴角始终笑盈盈,似乎很享受方才得胜的感觉,毕竟对方是活阎王,三下五除二,她赢了活阎王。
  就不细究是在哪一方面赢了。
  傅时衍板着脸,问她:“这两日,你查到什么了没?”
  指的自然是傅令巳的事情。
  陆纪颜将查到的信息告诉她,没隐瞒傅老爷子的,自然也没隐瞒他。一番汇报之后,她还问他:“这个事情要不要找他的兄弟们帮忙?”
  “兄弟们?”
  “就是程影帝和白猷呀。”
  “哦,他们还不如我一个植物人呢!”
  陆纪颜:行吧,你是活阎王,你确实牛逼!
  翻了一记白眼过去,陆纪颜有兴师问罪起来:“你醒了为何不联系我?”
  “没必要联系。”
  “……”
  陆纪颜:真想撕了你这张嘴!
  深呼吸!
  莫生气,气坏自己无人替!
  强忍下对傅时衍的不满,陆纪颜眼睛瞄到了床头柜,发现上面有残留的玻璃碎渣。
  这个东西,似曾相识,若是她没有记错,应该就是安瓿瓶了。
  她想着,笑笑:“傅少,今天是有人来叫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