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陆纪颜睡得正熟时,身边的傅时衍醒过来了。
  她不知道,枕头早已经被傅时衍做了手脚,她才会陷入深度睡眠,就如同昏迷了一般。
  用上这一招,傅时衍也是不得已,因为临近晚上,他才从温都的汇报中得知诈骗项目一事,以及老爷子气急攻心进了医院。
  担心老爷子无法处理,他才想到冒险离开傅家,顺便也把b计划搞定。
  当他醒过来之后,联系上温都,温都却告诉他,老爷子已经想到了办法,并且约了A、b两国外交部人员亲自面谈。
  傅时衍这才放心下来。
  此时的他并不知道,老爷子是得到了陆纪颜的提醒才想到办法的,只知道他的做法竟与自己不谋而合,因此心中不由感慨:果真姜还是老的辣。
  虽然傅家的危机不需要他处理,可b计划还得照旧进行。
  他今晚必须亲自参加刺杀行动,让他安排的卧底得以接近目标人物——w先生,博得对方信任,成功打入Aw组织的核心团队。
  趁着夜黑,小心翼翼地潜出傅家,傅时衍迅速与温都等人汇合。
  这次行动,包括傅时衍,一共是十个人。
  一群人都进行过乔装打扮,身上都携着枪械和匕首。
  “傅少,今晚的行动,你真的要亲自上场?”
  出发前,温都仍旧十分担心,他并不在前线行动的名单里,傅时衍让他留守监控室,尽管他的功夫不比另外九个人差。
  “要不,还是换我去吧。”
  他还是想要替傅时衍打这一场战。
  但,傅时衍摇头拒绝:“温都,不要婆婆妈妈的,按我的安排来,不要耽误时间。妨碍到计划。”
  温都只好缄口,退步让开。
  一个钟头之后,h市德烈码头发生了一起枪战案。
  三个钟头后,傅时衍领着九个手下,回到了秘密基地,十个人去十个人回,只是,除了傅时衍之外,有一个重伤,三个轻伤。
  在场的温之珣立刻对伤员进行急救,傅时衍也没多做停留,匆忙洗漱过后,便回了傅家,重新躺在了陆纪颜身旁。
  他没有受伤,是因为手下的人,都将他的性命安全放在第一。
  在漆黑中沉默地看着天花板,傅时衍想起枪战的一幕幕,想起自己朝着卧底开的那一枪,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
  虽然他手下留情了,但当时的情况,他根本不可能表现得太明显,所以那一枪到底还是中了重要部位。
  撤退之后,温都告诉他,目标人物第一时间将卧底送到了医院。
  温之珣判断,今晚的这场手术大概会持续五个小时以上。
  此刻,他只希望他的卧底能够活下来,他也深谙,从今往后,他欠了他一条命。
  闭上眼睛,傅时衍渐渐陷入深度昏迷状态,只是意识还是清醒的。
  傅时衍:w先生,我们很快就会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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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
  陆纪颜醒来时,已经是早上九点多。
  她睡得很熟很沉,这么多年以来,她从没有像这一夜那般,熟睡得好像失去了意识。
  于是,醒来之后,她便凝眉看向身旁的傅时衍,首先确定傅时衍还活着,再确定他的脉象没有异样后,她紧张的心情才悄悄地松下少许。
  紧接着,她立刻检查起房间,最后才从枕头上发现了一丝残留的香气。
  香气非常淡,等她发现时,已经几乎快完全挥散了。
  她霎时顿悟。
  难怪昨晚睡觉时,总觉得有股淡淡的香气。
  但还没反应过来,容不得思考,人便失去了意识,陷入了深度睡眠之中。
  这香气闻着虽然极为清淡,但效果却不容小觑,俨然已经到了迷魂香的地步!
  陆纪颜正想命人将枕头拿去丢了,转念却将枕头收了回来。
  这香味如此厉害,若是能研究出来,日后可大有用处。
  于是,她讲枕头密封好,准备带去研究中心。
  收好枕头,陆纪颜再回到床边,垂眸看着床上的植物人老公,满腹疑惑想不通透,最终只能将嫌疑指向了他。
  “活阎王,总该不会是你这个植物人诈尸了吧?”
  呢喃落下,她眯了眯眼,手指在傅时衍身上肆意游走一番。
  尽管先前就已经用银针试探过一次,但心中存疑的她,仍执意再试探一次。
  想着,她故意告诉他:“如果你真是清醒,我不信,你能忍得住痛。”
  话落,她狠狠地掐了一下他的大腿,但,对方仍旧毫无反应。
  眉心微微一紧,她犹疑片霎,又走到了床尾,掀开被子后,找来一支化妆刷,直接挠起他的脚底板。
  很多人都是忍得住痛,却忍不住笑的。
  但,她这番戏弄撩拨,床上的傅时衍依旧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始终保持着匀畅,感觉不到变化。
  她烦躁地咬了咬唇,吐了一口气。
  其实她也知道,傅时衍“诈尸”的可能性基本为零,毕竟,以她的医术,不可能判断不出眼前的人是不是处于植物人状态。
  既然是植物人,尤其是中毒的,便不可能轻易醒来。
  倘若清醒了,也不可能能在她眼皮底下继续装下去。
  尤其她这一连番操作,他更是不可能还能保持一动不动的,就连心跳也没有半分影响。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满腹疑窦犹如乱缠的线头,一时间,竟叫她无从下手。
  到底是什么人,居然可以轻而易举地在她的枕头上做手脚?
  更可疑的是,对方似乎只是迷晕了她而已,既没有伤害她,也没有伤害傅时衍。
  就连他们房间里的东西,也没有任何被移动的痕迹。
  深吸了一口气,她收起目光,环顾四下,只觉得这房间里似乎布满了眼睛,每一只眼睛都在紧紧地盯着她。
  如此思想着,她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只觉得这房间处处透着阴森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