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士琼和薛玉然的婚礼结束以后,来的宾客都陆续回了家,过了一周,葛源颂众人也准备前往锦凤山脉。
  临行之前,谢乐迁嘱咐着小弟兄,“这次去锦凤山脉,十分凶险,所以就不带你们了,你们在家,要听你们胡叔的话。”
  这一次长辈只留下了胡博昌看家,像吕柯承,邵铂方几位老侠客,还有东西南北四路镖头都会前往锦凤山脉。虽然消息说还有半年才会出现,但是提前去准没错。
  镖局众人和斩月宗的人一同前往锦凤山脉,小弟兄们继续在镖局接着生意。
  一行人走了一个星期以后,胡涵越从门外走进镖局,有一人和他擦肩而过,那人戴着面罩,披着斗篷,只露出眼睛。
  那人走的时候还撞了一下胡涵越的肩膀。
  “抱歉。”,那人微微回过头,向胡涵越道歉。
  “啊,没事。”
  随后那人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胡涵越并没有在意,转身进了镖局。
  进镖局以后,胡博昌正整理着货单。
  “叔,刚才那人谁啊?谈生意的?”
  胡博昌抬头看了一眼胡涵越,“对,有一批银子让咱们送到虎溪山山脚下,也没说具体位置,说到时候有人接应。”,胡博昌边说着,边把合同递给胡涵越,胡涵越接过看了一眼,看见签的名字顿时一惊。
  “姜涵炀……涵炀!”,胡涵越瞪大眼睛看向胡博昌,胡博昌对于胡涵越的反应并没有感到惊讶。
  “我问过了,老家对不上。”
  胡涵越叹了口气。
  “这种事情不能着急,反倒是月儿那边,你对人家有意思镖局上下几乎都知道,你怎么就不亲口跟人家说呢?非得找到他以后才考虑自己的事情啊?他还活不活在人世都不一定呢,趁早成个家,也算是让你爸你妈在另一边能了却心愿。要我说你也别等了,等你这次回来就跟月儿去表明心意,等你师父他们回来了我亲自带你去提亲。”
  胡博昌一说这话,胡涵越就感到不耐烦,虽然不耐烦,但是他感觉胡博昌说得有道理,心里默认了胡博昌的话,决定这次回来就和狐月表白。
  “叔,这镖你打算让谁去啊。”
  “就你去吧,这批银子数量不多,你带上十个伙计就够了。”
  胡涵越点了点头,随后便去准备了。
  挂上了两辆马车,胡涵越带着十个伙计便启程赶往虎溪山。
  从镖局到虎溪山至少有三天的路程,途中路过穿云山,就是追风虎王士忠的山寨,胡涵越带人上去拜山。
  王士忠一看胡涵越来了,十分高兴,自打岳儒山英雄会上谢乐迁手下留情没杀王士忠以后,王士忠和镖局的来往特别勤,跟镖局里的众人都熟识了,黄士琼和薛玉然的婚礼他还去喝喜酒来着。
  王士忠在中庭大厅宴请胡涵越众人,起初胡涵越百般推辞,但是架不住王士琼热情。
  “涵越今天怎么想起来我这块了啊?”
  “这不是有笔生意嘛,这批银子得送到虎溪山。”
  王士忠一听虎溪山顿时眉头一紧。
  “虎溪山?怎么往那儿送啊?”
  “大寨主,虎溪山怎么了嘛?”
  王士忠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虎溪山那可不是一个好地方,他们大寨主名叫姜路良,绰号虎王。我挺瞧不上他。”
  胡涵越感到疑惑,开口问道,“大寨主,这是为何?”
  “涵越,你对这块不熟,你不知道。我穿云山和他虎溪山虽然是邻居,但是可以说没有任何来往,我记得有一年过年,我好心派人给他们送去点东西,甭管有没有来往,毕竟邻居这么多年,过年我送个礼也没啥对不对。结果你猜怎么着?他们把东西收了以后把我的弟兄打伤了,有一个直接落了残疾。”
  胡涵越就是一皱眉,“为什么啊?”
  “回来的弟兄跟我说,姜路良说我就是一饭桶,窝囊废,啥也不是,总之给我骂了个体无完肤。按我这性格,我当时就想过去报仇,但是受伤的那几个弟兄给我拦了下来。”
  “大寨主也不是等闲之辈啊,为什么要阻止你去报仇啊?”
  “我也纳闷呢,我就问我手下。然后他们就告诉我虎溪山上的情况。”
  王士忠说着,凑近了些。
  “虎溪山从远处看即使是白天也一片漆黑,一进山就能闻到腐臭味,到处是虫子,这虫子还不是那种普通的小飞虫,虎溪山上的虫子净是各种毒虫,草丛里时不时就能看见根腿骨,再或者一个头骨。等到了中庭大厅更是阴森,大厅里摆设净是些骷髅骨架之类的。我手下还见到姜路良本人了,说当时他坐在一把椅子上,椅子上铺着虎皮,他的灵兽风魔妖虎在旁边不知道啃着什么东西。他本人看上去骨瘦如柴,看着像一碰就能散架一样。”
  “不应该啊,按理来讲他身为大寨主,总得魁梧一点才能压得住手下人啊。”
  “还有呢,我手下当时进去以后,你猜姜路良干嘛了。”
  “干嘛了?”
  “他正在那块生吃蜈蚣呢,半米长,木棒那么粗的蜈蚣,活着的,他就跟吃面条一样给生吃了。”
  胡涵越众人听后不由得一咧嘴,露出嫌弃的表情。
  “这……见过口味重的,没见过口味这么重的。”
  “你别看他这样,我手下说他动起手来根本就是个怪物,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并且看样子山上的那些毒虫都是他养的,并且是用活人养的,只要是路过那里的百姓,几乎都被抓到山上去了。万一我把他逼急了,他在我这穿云山上放毒虫,到时候我这几千号兄弟可就都得送命啊,我得为大局考虑啊。”
  胡涵越点了点头,认为王士忠说得有道理。
  二寨主高勇延在一旁开口道,“另外我还听说,虎溪山好像和邪魔门还有关系。”
  胡涵越皱了下眉头,“又是邪魔门?”
  “不过啊,这件事还没有明确的证据,只是江湖上的传言而已。”
  胡涵越手摸着下巴抿嘴想了想,邪魔门的那些功法都怪得邪门,像什么脑袋和身体分离还不死之类的,生吃蜈蚣,还真挺像邪魔门的风格。
  “你们这一行的规矩我多少也懂一点,诚信为本。你到时候货一送到立马就走,别在那里停太长时间,就算姜路良跟邪魔门没关系,虎溪山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以后碰上虎溪山的生意不要再接了。”
  王士忠和胡涵越又喝了几杯,天色已晚,王士忠便留胡涵越众人过夜,天黑也没办法赶路,胡涵越便同意了。
  胡涵越睡前还在想着关于涵炀的事。
  胡涵越的父母早逝,他有一个亲弟弟,名叫胡涵炀,父母去世以后他和弟弟便住在叔叔胡博昌的家里,胡博昌对待他们兄弟俩视如己出。有一次胡涵越和弟弟去集市,结果和胡涵炀走散了,自此没了消息,当时胡涵越刚十一岁,胡涵炀十岁。
  之前胡涵越和狐言说的要找的人,就是胡涵炀,胡涵越这么多年一直心存愧疚,他觉得自己如果没找到弟弟,就不配为自己的事情考虑。
  姜涵炀出现以后,胡涵越一直平静不下来,即使胡博昌说了老家对不上,但是他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当初和他擦肩而过,明明有一种特殊的感觉,怎么可能不是。
  胡涵越翻来覆去过了好久才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