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和萧清音交流之后,风明镜越来越觉得九皇叔有不臣之心,想要谋朝篡位。
  他按着女人给自己的提议,构陷弟弟风鸣玉卖官鬻爵,并且让御史中丞参了八皇子一本,直指他卖官鬻爵,收敛钱财的事情,一时间引起朝野震荡。
  陛下听见卖官案的幕后主使是一向光风霁月,没心没肺的八皇子时简直不敢相信。
  他连夜将风明玉召道御书房之内质问,“鸣玉,是不是你做的。”
  说完之后,就将奏章放在风鸣玉的面前。
  面对诬陷,风鸣玉短时间之内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敛眉对皇上道:“父皇,知子莫若父,儿臣是什么样子的人,您应该很清楚,我是不会为了敛财去做这些违背良心的事情。此事关系到天下读书人的前途,关系着大云江山的未来,儿臣……怎么会为了那些钱,而找一群草包来做大云的肱骨重臣!”
  皇上冷寂地点了点那份奏章,“那你是认为御史中丞在构陷你?”
  凤鸣玉抱也未抬头,冷静道:“儿臣不知道是谁要构陷,但是儿臣但求父皇给一个公道。”
  皇上眉目黝黯,拧成山川,重复着,“一个公道?”
  那日之后,风鸣玉就被皇上关了禁闭。
  这个消息传出之后,几家欢喜几家愁。
  风明镜乐开了花,并且又和萧清音见了面,而躲在清雅院修养的萧凤仪却是秀眉颦颦蹙蹙。
  萧凤仪凭借经验和直觉猜测,这件事绝对是风明镜月萧清音的手笔。
  自从让叶四加强了清雅院的守备之后,萧凤仪安全得到保障的同时,消息也更加灵通了,不为别的,只因看家护院的都是细作营的老手。
  在他们的调查之下,萧凤仪确认自己的猜测,风鸣玉被陷害确实是风明镜所作所为。
  这些细作营的暗探还告诉她,“禀告大小姐,风明镜除了构陷风鸣玉之外,还在所有皇子中间散播九皇叔要篡位的消息,让所有皇子都开始防备九皇叔。”
  萧凤仪听到之后,准备去给风行野施针,临行前大喊道:“荒谬,这也太荒谬了。”
  这个风明镜就不能对他太仁慈,最好不讲什么仁义道德,直接杀了,永除后患。
  她也不管那么多了,今晚一定要和风行野说这件事,看他有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萧凤仪坐上月七派来的马车去往昭王府的时候,风行野也听见一些关于自己的风言风语。
  众皇子议论风行野篡位的消息传入本尊耳朵里面的时候,他正在家中书写信件,信中的内容都是调查风鸣玉被陷害的事情。
  他当然不相信卖官安幕后主使是八皇子,但八皇子真的要是那么有阴毒贪婪的话,他风行野也看不上他,不会多次在皇上面前提起他。
  这分明就是七皇子陷害。
  “你说什么,七殿下派人撒播谣言,说是我和你成亲是为了谋朝篡位?”
  萧凤仪站男人的面前,身上还背着药箱。
  “是啊,他们都是这样说的,而且这个谣言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已经被变成政治童谣在民间流散。九皇叔,小女希望您可以重视起来,这些童谣一旦传到陛下耳朵里,他肯定会不高兴的啊。”
  她的担心不无道理,前朝多少权臣被诛杀的案件就是从政治童谣开始的,风行野将写好的信件放入信封里面,又对女人道:“我知道了,我会让属下调查一下童谣的来源,让他们不要继续胡说八道。”
  萧凤仪上前询问,“昭王殿下,要不要细作营帮忙?”
  风行野见萧凤仪这般积极主动,有些不适应,“你不想让本王知道细作营?怎么突然开始说要帮忙?”
  经过他提醒,不好的回忆再次向萧凤仪袭来,再也不肯多说有一个字。
  风行野见她不说话,也不提醒,而是出门离开书房。
  他出门之后,夜色倾倒,不一会就有一位黑衣人站在他的身边。
  风行野连看都不看,就将信件交给月一,“月一,将这封信交给监察使,让他调查一下御史中丞是否与七殿下有勾连。”
  月一站在他的身后,抱拳道:“殿下,您放心,属下一定为您找到陷害您的人。”
  说完之后,月一就像是蝙蝠一样“嗖”地一声消失在原地,来无影,去无踪。
  风行野回到书房之后,就看见萧凤仪已经将药箱放在窗户旁边的案几上面,将里面的药包拿了出来。
  好像是听见他的脚步声,女人忽然转身道:“昭王殿下,我还是先替您施针吧,别的事情等会再说。”
  风行野的嘴唇攫起,拧出疑惑的纹路。
  “你今天有事找本王?”
  萧凤仪将手中的银针放下,走到他面前万福,“殿下,小女确实是有些事情请您帮忙。”
  男人落落拓拓地走回书桌前,一边拿起毛笔蘸墨,一边对面前人道:“你若是有重要的事情不妨施针之前就说,本王正好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毕。”
  萧凤仪手中还持着银针,“殿下,我已经准备好了,还是施针完毕之后再说其他的事情吧,我怕您等会儿会分心。”
  男子在案几前端正地坐着,四平八稳,配上他那英特越逸的气质和倾国雍容得到相貌真的有种帝王的气质,也难怪风明镜冤枉他要谋朝篡位会有那么多的人相信。
  “萧小姐,你还是现在就说吧,施针之后会像上次那样,本王控制不住发疯发狂,倒是后你就算有紧急的事情找我解决,本王也是爱莫能助。”
  萧凤仪想起风行野发狂的样子,确实是挺吓人的,也觉得他的话有一定道理,不能再拖延了。
  当即不再犹豫,将手中的针收回袖中,她将双手举起对着风行野行了一个大礼。
  男人即可停笔,望了望皎月之下,跪在一片银光上的白衣的女子,“你有什么事情要求本王,居然行这么大的礼数,本王真的是受宠若惊。”
  他这话说的谐谑,让萧凤仪以为在嘲笑自己。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的时候,因为风鸣玉根本等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