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前班地上都是用一种软胶铺成的,这样的话,踩上去还是比较绵软的。
  孩子们即使在里面打闹也不会摔倒。
  这些东西都是苏阳让钱大豪给准备的。
  当钱大豪弄这些东西的时候,他也没想到一个类似托儿所的地方,居然要弄得这么复杂。
  钱大豪记得自己小时候根本没有设施如此完善的地方,他们这代人完全属于散养型。
  现在这个学前班这是如此的齐全,又是爱国教育,又是文化课程。
  钱大豪做了这么多年的工程,也没看到有这样的地方。
  不过他完全没有觉得有一丝多余的地方,反而觉得苏阳的头脑特别灵活,而且他愿意帮助父老乡亲们,背地里也做了不少好事。
  如果不是苏阳的话,自己可能还只是一个只知道埋头苦干的农民工,根本没有现在这样的生活。
  明亮的房间,洁白的墙壁,墙壁上面还画着花花草草,蓝天白云,一看就是小朋友们喜欢的图案。
  里面还有休息室,卫生间,可以说非常齐全。
  现场已经有几个阿姨在打扫了,她们是附近的村民,苏阳本着就近原则,把她们一起请了过来。
  活动区的一大面白色墙壁上,有几个女知青正在用画笔画的图画。
  她们原本都是美术学院的学生,像画一些儿童图案还是比较在行的。
  看到苏阳过来,知青们连忙站起身来,热情的跟他打了个招呼。
  知青们在来之前,就已经听过苏阳的大名了。
  这些知青们也听说了服装厂的一些事情,原本她们可都是要去轧钢厂的,后来她们的名额被服装厂那些工人给挤掉了。
  原本大家还有些心灰意冷,再等下去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有一批人被通知到学前班这里来工作,苏阳给她们开出的工资比在轧钢厂还要高出一点点。
  最主要的是,这些女知青们可以发挥自己的特长,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如果真让她们去轧钢厂的话,他们只能从头开始,工作累还不说,和她们学的专业完全没有一点关系。
  现在她们做着如此有意义的事情,心里自然也高兴。
  苏阳笑呵呵的跟大家打了个招呼:
  “大家好,以后的日子要辛苦大家了。
  我苏阳只是一个高中生,文化水平和你们相差一大截,你们都可以做我的老师了,教孩子们的话,更不在话下了。
  我记得梁启超先生说过一句话,‘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
  我们的孩子应该养成良好的习惯,养成爱国的高尚情操。
  这一切重任都要依靠大家了!”
  苏阳说完又给知青们鞠了一个躬。
  知青们也感觉到自己肩膀上的重担,原本还以为只是来教教孩子们,陪着孩子们一起玩乐的。
  想不到自己肩膀上的担子居然这么重。
  看着苏阳一脸谦卑的样子,钱大豪的心里也有些震惊。
  一个商人能做到苏阳这样确实很不容易。
  苏阳的眼中不单单是赚钱,他的胸怀不是一般的豁达。
  “钱经理,我看了一下现场,已经非常好了。
  过完周六周日,我准备在星期一正式开始招生。
  到时候你带你家孩子来就行了。”
  苏阳还记得这件事情,钱大豪点头点的跟栽葱一样。
  “好好,谢谢苏厂长了。”
  苏阳转身看过去的时候,发现有一个身影好像很熟悉。
  这个身影正在角落里打扫卫生,只是显得有些落寞。
  苏阳有些不太确定的喊了一声:
  “大庆?”
  听到喊声,这个顿了一下,过了许久才转过头来,正是李大庆。
  苏阳有些高兴,连忙走过去拍了拍李大庆的肩膀。
  “大庆,你怎么在这里了?
  厂子里怎么不去啊?”
  李大庆尴尬地笑了笑,声音很低:
  “苏厂长,我来这边也是闲着帮帮忙的。
  厂里最近好像不太忙,我过段时间再过去吧。”
  李大庆的眼神闪烁,一看就是在说谎。
  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苏阳发现李大庆没有以往那么活泼了,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死气沉沉的。
  也许是之前小红的事情,对他打击不小吧。
  毕竟那也是他的第一次,第一次就被人骗的身无分文,还让自己的老板给他出面摆平。
  不然的话,他可能在那边就回不来了。
  “苏老板,你好。”
  李大庆低着头喊了一声,把头转了过去,继续打扫卫生。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苏阳和钱大豪往外面走,突然听到门口有嘈杂的声音。
  苏阳没有太过在意,倒是钱大豪往门口看了几眼:
  “哦,原来是那个疯老太婆啊!
  我们这段时间在这里施工,她几乎每天都会经过的。”
  苏阳也往前面看了看,这个老人蓬头垢面,头发都打结了,看不出本来的面目。
  苏阳没有太过在意,继续往前面走着。
  不然这个疯老太婆抬起了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苏阳,嘴巴里面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苏阳侧过头,认真的看了一眼疯老太婆,这不看不要紧,一看把苏阳吓了一跳。
  这个疯老太婆不是别人,是苏大丰的母亲徐菏芬。
  徐菏芬和苏阳的眼睛对上之后,整个人突然变得有些癫狂起来了,嘴巴里那模糊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但还是听不出来到底在说些什么。
  像是一种恶毒的咒骂。
  钱大豪也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毕竟对面是个疯子,万一做出来什么不明智的举动,就会有人因此而受伤。
  钱大豪刚给身后的几个弟兄使眼色,徐菏芬一下子就冲了过来。
  “啊呜啊呀!”
  那含糊不清的叫骂声很快就到了耳边。
  苏阳往侧面一退,徐菏芬扑了个空,跌倒在地上。
  但是徐菏芬没有放弃,咬了咬牙齿,又快速的爬了起来。
  他的手里已经血肉模糊苏阳这才看清楚徐菏芬的手里握着一把刀,这把刀没有刀柄,有一半是被徐菏芬握着的。
  她的手里已经血肉模糊,可能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吧。
  苏阳在心中暗摇头,想不到大伯母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