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凭什么抓我,你们可知道我是谁?
  放我出去,听到了没有,放我出去!”
  陆峰一回到金城就被司南当街抓到大理寺。
  期间他也有抵抗,可是司南就跟没听到一样,先是带着十几号人擒住陆峰身边的亲信,之后连人带马车就往大理寺赶。
  这会,他被关在监牢里,一脸焦急,失声咆哮。
  司南忙完手中的事情,从身边的小厮手中接过飞鸾和十安带回来的证据直直朝陆峰牢房靠去。
  “殿下。”他声音严肃,如往常一样不苟言笑。
  “司南,别以为你是我父皇身边的亲信,就可以任意妄为,说白了就是我皇家养的一条狗。
  本宫是太子,容不得你这般放肆,快放我出去。”陆峰明显是气急败坏的。
  司南听他这么说也不生气,随手从怀中抽出一封信笺扔在监牢里,道:“太子殿下不用说些不得体的话来激怒本官,先看看这个,咱们再说。”
  陆峰不解,上前拿过地上信笺打开看过之后道:“父皇...的手谕?是父皇让大理寺抓我的,怎么可能...”
  “这事儿本来是御史台的事情,可是...皇上到现在也不相信御史台,这不就大理寺接手了。”司南解释。
  “怎么可能?你骗我,就在几日前,父皇还让我去救裴相国,如今裴相国救回来,本宫应该是立功的,怎么会这样?”陆峰隆起眉头不解。
  司南道:“看来太子殿下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了。
  本官就问你,你救回来的人在你心里,真的就是裴云殇吗?”
  “你什么意思?”陆峰已经隐隐觉得不安了。
  司南随手把方才准备好的证据扔在陆峰的面前。
  陆峰仓惶拿过仔细翻看。
  过了片刻,他一脸疑惑,“这么可能,大理寺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怎么会有?我方才不是问了殿下了吗?你救回来的人,是你心中的相国大人,还是大人心中的相国大人。”司南问。
  陆峰咬唇眉头都快拢到一起。
  司南冷嘲:“哼,就你这脑子,还想和裴云殇抗衡?看来他把你扔进大理寺都是便宜你了。”
  陆峰这会听出了司南的言外之意。
  他急急上前,道:“你什么意思,你是说,如风他被...”
  陆峰刚说到这,急急掩住嘴。
  司南冷笑的看着对面的男子,太子被如皇后养在深宫,哪比得上他们这些朝臣在朝堂上勾心斗角,实在太嫩了,不过是随口的一句话,就他司南就套出了讯息。
  “那个准备冒充裴相国的死人叫如风吗?
  我怎么觉得这个名字这么熟悉呢?”司南眯紧双眼细想。
  一直站在司南身边的大理寺少卿上前提醒道:“司大人,当时姜妃出事儿的时候,御史台在她的宫殿找到了一名酷似裴相国的男宠。
  只是之后御史台把案子转手大理寺的时候,囚犯交换,这个男宠不见了,名字就叫做如风。”
  司南面露恍然,视线再次落在陆峰的身上道:“呵,原来太子打的这个算盘啊。”
  “啊!”陆峰见计谋被人拆穿,索性也不装了,扯过地上的证据用力撕成粉碎道:“对,我就是想夺政权,我有错吗?
  在裴云殇没来之前,朝中大事都是那鲁国师说的算,之后鲁国师的计谋败露,潜逃出宫,我以为父皇会开始对我重视,准备让我参政。
  可是结果呢?
  他竟然找人不远万里把一个八品通判从祁怀山找来,一个落魄的前任相国,凭什么和我一个当朝太子争?”
  “所以,你就利用燎城假造混乱想把他困住?”司南问。
  “不然呢?”陆峰看着司南嗤笑一声:“他不就是有点治国的本事吗?
  等本太子上位,广纳人才,到时候比他裴云殇优秀的不计其数,父皇为何在一棵树上吊死。”
  “只是因为这样吗?”司南眯紧双眼。
  陆峰哽住了。
  司南道:“其实真正让你想杀了裴相国的是因为皇上把裴衫接进宫里吧?”
  陆峰瞳孔微微收缩,有着被人猜中心事的狼狈。
  “其实在裴云殇回来之后,你就应该察觉一个问题,皇上从未想过让你成为真正的太子吧?”
  “你胡说,你胡说,你不过是个大理寺卿,你不是我,你懂什么?”
  司南不愧是在南岳国任职最久的大理寺卿,他不过随口剖析的一句话,就已经惹得陆峰歇斯底里起来。
  司南欣赏着对面陆峰的反应,随手搬过一把椅子坐在对面,继续道:“其实更让你接受不了的是北狄郡主娄赟赟,她之前是五皇子的妃子,如今成为你的,你本就是不愿。
  加之她性格跋扈还压你一头,你处处受到冷嘲热讽。
  其实这都还能忍,因为你在后宫这么久,受到的冷嘲热讽不比这个少,最后压垮的你的,是你发现,一直睡在身边的女人,还跟外面的长得酷似裴云殇的野男人有牵扯。
  对吗?”
  “够了,够了!够了!”陆峰的情绪被司南这接二连三的挑唆逼到了崩溃的边缘。
  他气得捶胸顿足,对着司南嘶吼:“不错,我就是觉得不公平。
  我母妃虽然出身不好,可在后宫一直都处处隐忍,不管是皇后还是姜妃却处处与她为难。
  好不容易,我和母妃熬到今天这个地位,我堂堂一个南岳国的太子,竟然接手兄长的女人。
  凭什么?凭什么?”
  司南垂眸不吭声,这是洲帝做的选择,能有什么原因,不过就是为了限制陆峰,安抚北狄。
  “娄赟赟这个女人先后嫁了两任丈夫,在宫中的地位直逼皇后,整个南岳国无人敢招惹,我也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让着她。
  结果呢?宁可跟一个男宠在外面厮混,都不肯跟本宫好生过活,你觉得我留着她作甚?
  至于裴云殇...哼!”陆峰冷哼一声,眼底的怨毒越发浓了些:“当皇上单独召见柳觅的那一刻,本宫就知道事情没我想的那么简单,你觉得本宫会把一个威胁我地位的不安定因素长留在后宫吗?”
  “再如何你也不能利用燎城的百姓。”司南怒吼斥责。
  “怎么不能利用?”陆峰反问:“这些贱民都是南岳国的人,等本宫登基他们都要对我俯首称臣,我不过是提前动用了些权利,有何不可...唔...”
  陆峰的话刚说到一半,一向能隐忍的是司南一把扯过陆峰的领口,怒视着他。
  “提前动用权利吗?别说皇上了,你一个不被众人看好的太子,能有什么权利?”
  司南说完,手臂用力把陆峰狼狈地推到在牢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