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克瑟斯倒是想给诺亚上眼药,但诺亚不容许,他也只好歇了这个心思。
  遗迹地下的石门缓缓打开,内部是很简单的休息区,只不过很多年没有打扫上面积攒了不少的灰尘。
  时瑶打了个响指,灰尘被灵力一扫而空。
  奈克瑟斯从身后抱住时瑶,将下颌搁在她的肩上:“瑶瑶成长了很多。”
  “品阶提升,有好有坏,也算让····”时瑶话停在唇边,没再继续说下去。
  “瑶瑶真的甘心做一个普通人,只度过区区百年时光吗?”
  “对我来说不管是什么都好,只要过的开心就足够了。”时瑶掰开奈克瑟斯环着她的手,走到椅子边坐下。
  奈克瑟斯的眸子暗下去:“瑶瑶?”
  时瑶好整以暇的望着他:“小诺,你装奈奈装得一点都不像。”
  诺亚深吸口气,周身光芒汇聚,不再是稚嫩少年的模样:“我知道不该这么做,可我没有别的办法。”
  “就算是消散在这方世界,也是我自己选择的路。”时瑶叹了口气,指尖无意识的敲击着梳妆台的桌面:“我当初献祭己身,就是为了让这个世界继续留存下去,让你们能平安活下去。”
  “这个世界本就诞生于幻想,诞生于书中,就算是碎了,也会有新的幻想世界诞生····”
  时瑶毫不犹豫打断了诺亚的话:“可你们都是我珍视的人,世界毁灭,你们作为最早诞生的生命也会死,我没办法袖手旁观。”
  诺亚垂下眼睫,垂在身侧的手攥紧,指甲一点点嵌进掌心:“你总是这样,总是心甘情愿的付出,从不要求回报,永远都这么固执。”
  “我不想强求什么,把手给我。”时瑶伸出白嫩的小手。
  诺亚犹豫的了一下还是握住她的手,金色的光液顺着他的指尖滴在时瑶掌心:“瑶瑶?”
  时瑶将诺亚的掌心朝上,露出被他自己掐出的伤口:“不疼吗?”
  “没有心疼,你与德拉西翁商量的时候,就没考虑过我的感受。”
  时瑶将诺亚掌心的伤口治愈,缓声道:“牺牲一个人保全整个世界,这是最好的选择。”
  “这只是你眼中最好的选择,生命之树要枯萎的时候,也是你去补的,只因为你的属性特殊,你有没有想过,看着你一点点衰弱下去,我和他们有多难受?”
  这个小世界本就不完美,如果不是时瑶意外落入这里,他们这个世界早就被其他的世界吞噬,或者自行瓦解了。
  时瑶收回手平静的望着他:“我存在的意义,神明存在的意义就是守护众生。
  即便被所守护的众生伤害、背叛、沦为阶下囚,我仍旧要遵守我的使命。这个世界并不只有伤害我的人,还有无辜的人,还有你们。”
  诺亚自嘲的一笑:“即便拭去记忆,你仍旧是这样,仍旧把别人的生命看的那么重,却能轻而易举的放弃自身。”
  说着,诺亚俯身吻上时瑶的唇,吻的温柔且小心。
  他最爱的不也是时瑶身上这份柔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