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崔氏子
安排好一切，一漫刚回到府中，就收到太子赶来的消息。
“皇兄，朝会结束了吗？”
“一漫，你——”
紧接着传来剧烈的咳嗽，一漫赶紧从松果手中接过茶杯，放到太子手边。
“皇兄，我不是没事吗，再说了，有止戈和白溢跟着我，没事的。千丈老鬼已经伏法，城西的伤亡也已经吩咐安顿了。”
一漫刚刚经历生死，见她还赔着小心，太子也不忍责怪，深深叹息一声，“要追责大理寺，就追责，你以后切不可再拿性命当玩笑。”
一漫笑了笑，“是，皇兄。”
“楚楠刚知道这件事，要来给你请安道谢，我已经让他回去了。”
一漫挑了挑眉，“皇兄，我的意思是——”
“我明白，你以身犯险营救女童，我会让人在百姓间传开，或者编成歌谣流传。所以直接打发楚楠回去了，大理寺定然是要担责的。”
一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皇兄真是了解我。”
太子眉目带着担忧，“你从前不承认自己是良善之辈，怎么今日为了一个孩童，这般拼命？”
一漫一愣，看着茶水氤氲热气垂下眸子，“或许是皇兄的期望，或许是周玉也将百姓放在心里。当时也没有多想，只是下意识的选择。”
太子叹息一声，摸了摸一漫的头，“一漫，你如今有了铠甲和利剑，便是放下獠牙也无妨，有皇兄在。”
一漫眼神移开，“皇兄，已经有不少人在录口供了，大理寺属官给我送了几分，要不要看看？”
“也好。”
接过口供，两人细细看了一会。
看了四五份以后，一漫眉头拧紧，“有没有指使千丈老鬼犯案倒是好确认，只需将证词相互印证就是。但关于幕后主人的描述，怎么奇奇怪怪，各不一样呢。”
有说他是妖娆女子的，有说他是驼背老头的，还有说是伟岸年轻男子的......就连那些姑娘们都说不出个准确的信息来。
“不必着急，此人此时必定惶恐不安。着人再去查探一下那所宅院，既然此人到过那所宅院，就必然会留下痕迹。”
“好，那我再着人去看看，想来男子和女子，老人与年轻人的生活物品和习惯也不一样。”
太子含笑点点头，“正是此理，可以用物证佐证人证，还有千丈老鬼的尸首。”
说起千丈老鬼，一漫忽然想到周玉，眼神移开。
“公主——在千丈老鬼的碎尸上发现一块玉。”
吕帛手捧着一块包了三四层布的东西，走了进来。
千丈老鬼有块玉有什么奇怪的？
一漫正要接过来，吕帛就躲闪了一下，“公主，还是奴婢拿着吧，这玉差点被剁到尸块里，味道太大。”
一漫果然闻到腥臭味，点点头，“展开布看看，楚楠是发现什么线索了吗？”
“楚大人说上面像是有名字。”
名字？
一漫与太子对视一眼，开始仔细看这块翠绿的碧玉。
只见这玉通透非常，只是有一道划痕，看着像是新的。上面雕刻着梅兰竹菊四君子，右下角有一个小小的‘朗’字。
“皇兄，四君子为何雕刻在一处？”
太子脸色越发冷凝，“这是崔家家徽。”
一漫猛地看向太子，看了一眼吕帛。吕帛立刻会意，将玉放在桌上，退了出去。
“是崔家干的？”
太子微微摇头，“不知，但千丈老鬼是江湖人士，不太可能是崔家人。”
一漫看着玉牌上的‘朗’字拧紧眉头，“这个人应该叫崔朗，怎么这么耳熟呢？”
“你认识崔氏子？”
一漫突然想到，她与谢家兄弟在街上相遇，见到当街骑马拖拽女子的不就是崔氏子吗？
“不认识，不过我见过他，也知道他是谁。”
见太子面色冰冷，一漫迟疑道：“崔家人，是不是没法抓啊？”
“这块玉牌，并不能作为证据。”
“那有证据就能抓了吗？”
一漫见太子依旧不说话，叹息一声，“若是动了崔家，会有什么后果？”
“倒逼世家找上崔家，进行反抗，或推翻改革，或世家派系罢朝，或......”
............................
“公主，公主，您都不知道，京城的百姓已经把您传成救苦救难的仙女了。各大酒楼和客栈都把您为民办事的事迹说成书了，连桥底下都有。还有小孩编成童谣，连来京城办事的商旅都知道了，想必要不了几年就会传遍......”
吕帛见一漫闷闷不乐，连忙住了口。
“崔朗在哪查清楚了吗？”
吕帛赶忙点头，“打听过了，一直在崔府待着呢，一直没出来过。”
后来一漫又亲自去看过那个暗娼场子，那场子的一间书房中竟然有一条长长的密道，怪不得当天没有抓住他。
如今崔朗龟缩在崔府，又不能直接上门要人。
“公主，大理寺监牢中的罪官都录完口供了。”
“怎么处理的？”
松果面色不忿，“那些没有犯命案的竟然只降级罚俸。”
这样已经很不错了，想必这也是加重了的处罚。
虽然韩则想捞人，但大理寺少卿是楚楠的人，又有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周侍郎。两人职级都比他高，想必该留在牢里的都留下了。
听完，一漫又深深的叹息一声，“自从那天以后，周玉是不是一直都没来过府里？”
吕帛与松果对视一眼，“周公子许是在养伤，要不奴婢去周宅问问？”
一漫摇了摇头，“他要是不想见我，去周宅肯定找不到人影。”
吕帛和松果他们看着周玉与大公主的相处日常，早已起了当做驸马的心思。
可是现在周公子找不到人，还真是不好办。
“走，去周府。他若是不想见我，咱们就打着给荣域郡主问好的名头在周府蹲守。”
“是，奴婢这就去让人准备马车。”
刚要出门，就看到白溢急匆匆的赶来。
“公主，各州县被掳女子案件，匪徒已经陆续往这押解了，第一批已经审完放到刑部了。”
见白溢面色有异，一漫停下脚步，“可问出什么了？”
白溢神色凝重，“有匪徒说幕后主使者是京中一个暗娼场子的老板。”
“皇兄，朝会结束了吗？”
“一漫，你——”
紧接着传来剧烈的咳嗽，一漫赶紧从松果手中接过茶杯，放到太子手边。
“皇兄，我不是没事吗，再说了，有止戈和白溢跟着我，没事的。千丈老鬼已经伏法，城西的伤亡也已经吩咐安顿了。”
一漫刚刚经历生死，见她还赔着小心，太子也不忍责怪，深深叹息一声，“要追责大理寺，就追责，你以后切不可再拿性命当玩笑。”
一漫笑了笑，“是，皇兄。”
“楚楠刚知道这件事，要来给你请安道谢，我已经让他回去了。”
一漫挑了挑眉，“皇兄，我的意思是——”
“我明白，你以身犯险营救女童，我会让人在百姓间传开，或者编成歌谣流传。所以直接打发楚楠回去了，大理寺定然是要担责的。”
一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皇兄真是了解我。”
太子眉目带着担忧，“你从前不承认自己是良善之辈，怎么今日为了一个孩童，这般拼命？”
一漫一愣，看着茶水氤氲热气垂下眸子，“或许是皇兄的期望，或许是周玉也将百姓放在心里。当时也没有多想，只是下意识的选择。”
太子叹息一声，摸了摸一漫的头，“一漫，你如今有了铠甲和利剑，便是放下獠牙也无妨，有皇兄在。”
一漫眼神移开，“皇兄，已经有不少人在录口供了，大理寺属官给我送了几分，要不要看看？”
“也好。”
接过口供，两人细细看了一会。
看了四五份以后，一漫眉头拧紧，“有没有指使千丈老鬼犯案倒是好确认，只需将证词相互印证就是。但关于幕后主人的描述，怎么奇奇怪怪，各不一样呢。”
有说他是妖娆女子的，有说他是驼背老头的，还有说是伟岸年轻男子的......就连那些姑娘们都说不出个准确的信息来。
“不必着急，此人此时必定惶恐不安。着人再去查探一下那所宅院，既然此人到过那所宅院，就必然会留下痕迹。”
“好，那我再着人去看看，想来男子和女子，老人与年轻人的生活物品和习惯也不一样。”
太子含笑点点头，“正是此理，可以用物证佐证人证，还有千丈老鬼的尸首。”
说起千丈老鬼，一漫忽然想到周玉，眼神移开。
“公主——在千丈老鬼的碎尸上发现一块玉。”
吕帛手捧着一块包了三四层布的东西，走了进来。
千丈老鬼有块玉有什么奇怪的？
一漫正要接过来，吕帛就躲闪了一下，“公主，还是奴婢拿着吧，这玉差点被剁到尸块里，味道太大。”
一漫果然闻到腥臭味，点点头，“展开布看看，楚楠是发现什么线索了吗？”
“楚大人说上面像是有名字。”
名字？
一漫与太子对视一眼，开始仔细看这块翠绿的碧玉。
只见这玉通透非常，只是有一道划痕，看着像是新的。上面雕刻着梅兰竹菊四君子，右下角有一个小小的‘朗’字。
“皇兄，四君子为何雕刻在一处？”
太子脸色越发冷凝，“这是崔家家徽。”
一漫猛地看向太子，看了一眼吕帛。吕帛立刻会意，将玉放在桌上，退了出去。
“是崔家干的？”
太子微微摇头，“不知，但千丈老鬼是江湖人士，不太可能是崔家人。”
一漫看着玉牌上的‘朗’字拧紧眉头，“这个人应该叫崔朗，怎么这么耳熟呢？”
“你认识崔氏子？”
一漫突然想到，她与谢家兄弟在街上相遇，见到当街骑马拖拽女子的不就是崔氏子吗？
“不认识，不过我见过他，也知道他是谁。”
见太子面色冰冷，一漫迟疑道：“崔家人，是不是没法抓啊？”
“这块玉牌，并不能作为证据。”
“那有证据就能抓了吗？”
一漫见太子依旧不说话，叹息一声，“若是动了崔家，会有什么后果？”
“倒逼世家找上崔家，进行反抗，或推翻改革，或世家派系罢朝，或......”
............................
“公主，公主，您都不知道，京城的百姓已经把您传成救苦救难的仙女了。各大酒楼和客栈都把您为民办事的事迹说成书了，连桥底下都有。还有小孩编成童谣，连来京城办事的商旅都知道了，想必要不了几年就会传遍......”
吕帛见一漫闷闷不乐，连忙住了口。
“崔朗在哪查清楚了吗？”
吕帛赶忙点头，“打听过了，一直在崔府待着呢，一直没出来过。”
后来一漫又亲自去看过那个暗娼场子，那场子的一间书房中竟然有一条长长的密道，怪不得当天没有抓住他。
如今崔朗龟缩在崔府，又不能直接上门要人。
“公主，大理寺监牢中的罪官都录完口供了。”
“怎么处理的？”
松果面色不忿，“那些没有犯命案的竟然只降级罚俸。”
这样已经很不错了，想必这也是加重了的处罚。
虽然韩则想捞人，但大理寺少卿是楚楠的人，又有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周侍郎。两人职级都比他高，想必该留在牢里的都留下了。
听完，一漫又深深的叹息一声，“自从那天以后，周玉是不是一直都没来过府里？”
吕帛与松果对视一眼，“周公子许是在养伤，要不奴婢去周宅问问？”
一漫摇了摇头，“他要是不想见我，去周宅肯定找不到人影。”
吕帛和松果他们看着周玉与大公主的相处日常，早已起了当做驸马的心思。
可是现在周公子找不到人，还真是不好办。
“走，去周府。他若是不想见我，咱们就打着给荣域郡主问好的名头在周府蹲守。”
“是，奴婢这就去让人准备马车。”
刚要出门，就看到白溢急匆匆的赶来。
“公主，各州县被掳女子案件，匪徒已经陆续往这押解了，第一批已经审完放到刑部了。”
见白溢面色有异，一漫停下脚步，“可问出什么了？”
白溢神色凝重，“有匪徒说幕后主使者是京中一个暗娼场子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