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一辆马车停在了茶肆前,隔了一段距离,没挡住其他人进来茶肆。
  “公子!姑娘!我来得及时吧!”
  驾着马车的手下高举着手使劲摇了摇,生怕没被主子主母注意到,他收到传音,便赶忙过来了,他另外一只手,还拿着酒壶,方才在酒肆中坐了会儿,正好回去再喝。
  狐一不在,驾马车的任务就落在他身上咯。
  容夙重新将毛茸茸斗篷帽给云卿佞戴上,她脸庞显得越加得白越加得精致,唇色也似乎淡了两分。
  温热大手捏紧她的手,“我们回去吧,回去再看。”
  这场雪下的时间有些长,等到雪停,一个时辰也早都过了。
  她也没有什么理由留在外边了。
  云卿佞将手里的纸揣进了袖口中,“好~”
  她所认得姓云的,也就只有云凤栖了。
  云凤栖方才也在茶肆中吗?倒是没怎么注意。
  好像...离上一次见着云凤栖也过去很久了。
  也就过去几个月,而在云卿佞印象中,感觉好遥远了,乍一听到,有些恍惚。
  容夙将走神的云卿佞抱起,抱了上去,身子腾空又落下,云卿佞才回了神,低下头看着还站在地上的容夙。
  容夙仰视着站在马车上的人儿,他墨发飞扬,俊美出尘,周身被雪地镀上一层雪光,仿若雪是为他而生的,让人移不开眼。
  容夙见她愣愣不进马车内,眉眼染了笑意,“卿儿快些进去。”
  许是知道自己看他看得呆住了,云卿佞转过身子,飞快地进了马车里。
  马车帘子飞快被撩起又快速落下。
  手下拍着马儿的脑袋儿,心里犯嘀咕,主子你别笑得太灿烂好吗?真是要灿烂地闪瞎他的眼了。
  这分明是来自一个没有道侣之人的嫉妒!
  待到容夙也进了马车,这手下重新坐到马车外,小喝一口酒壶中的酒,感受了下酒中灵气,笑眯眯地,“回去咯!”
  马车开始缓缓前进。
  那张云凤栖所写的纸上,只有三行的字:
  我已得知所有的真相。
  对不起。
  多谢。
  云卿佞手捏着这张纸,施个法术,纸上果然显现出法术印记来。
  她不觉得云凤栖写这张纸,只是为了说这几句话。
  纸张上紫色灵力闪过,出现了第四行字,“君御离府内有魔族人。”
  云卿佞瞳孔一缩,捏着纸,忙跑了出去。
  “卿儿慢些。”
  容夙刚到房间门口,就看到她直直地要撞来,好在他及时稳住了她,没让她撞进自己满是冷气的怀里。
  他只敢用较为温热的双手扶住她,手所触碰的肩膀上,暖暖的。
  “容夙!”云卿佞见是他,眼睛一亮,她扬起手中的纸,“你...”
  她跑出来得比较急,没披斗篷。
  容夙不由分说地按住她肩膀,推着她进了房间,“卿儿先进去,外边冷。”
  不知何时起,外面的雪又是重新下了起来,冷冰冰的夜晚。
  门被关上。
  云卿佞迫不及待地接着道:“你快看这上面写的!”
  她是着急的,他却不慌不乱。
  “好。”容夙虽是应着,视线却落到了她脚上。
  今日她好好的穿着鞋,没有像昨日,听到下雪,光着脚就要跑出来了。
  可...
  她都没披一件衣服御寒!
  容夙心里叹了声气。
  他将自己身上的斗篷脱了下来,充满雪气寒凉的斗篷挂在一边。
  他又捏个法诀将墨发上被落到的雪散了干净,保证身上是暖的,才将云卿佞抱到腿上,从身后环住她,视线落在她手中捏着的纸张上。
  “让我看看,是何事让卿儿这般慌张,慌张到只着了一件衣裳就跑出来了。”
  才小半日没见着人,心底就格外地焦躁不安。
  如今实实在在抱到她,容夙才觉内心焦躁被完全抚平。
  云卿佞身上带着淡淡的药草香。
  身体神魂虚弱的缘故,除了喝药,泡药草澡也已经多日了。今日方从外边回来,就有人匆忙跑来,说有要事,她本想跟着一同去书房的,容夙却让人将她送回房间,让她好好休息。这一休息,就休息到现在,才见到容夙的影子。
  身子虚弱就是不大方便,容夙去处理事情的时候,她就只能待在房间里,或是随意走走,也不能出去,还有人看着,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容夙怕她闷,让人拿来的异趣书籍,她也没心思看下去,翻了翻就放在一旁了,还有解乏的有趣小玩意儿,也只是玩了玩,就不大有趣了。
  没有云卿佞想象中那般惊讶,容夙平平静静,“君肆羽已经让人盯着了。”
  云卿佞侧过头,“你早就知道了?”
  “今日得到的消息。”
  本是不想让云卿佞多担心,容夙不准备提这件事的。
  “药喝完了?”容夙问,他回得晚了,都没能好好陪着云卿佞,也不知云卿佞是否有乖乖地喝下全部的药。
  云卿佞不由挑了下眉,“那是自然。虽苦了些,我还是将药一口气喝完了。”
  容夙低眉笑,轻声夸道:“卿儿,真棒。”
  云卿佞听此,笑个不停。
  别夸了,别夸了,再夸她尾巴都要翘起来了。
  这段时日,不止是在她喝完药的时候夸,在她泡完药草澡出来后,容夙也是要夸她一句的。
  “哗啦!”
  首饰盒倒了下来,里面的的首饰掉了一地。
  “对不起,皇后娘娘,对不起!”舒蕴柔急急忙忙蹲下身,慌忙去捡那些首饰。
  首饰中或多或少都蕴含着灵气,掉落在地上,也没有摔碎。
  皇后将舒蕴柔拉了起来,“蕴柔啊,你近日怎么回事?心不在蔫的,连放个耳坠,都将将首饰盒打翻咯。”
  身旁的两位侍女蹲下身,不慌不乱地将掉落下来的首饰,捡回首饰盒里,捡完后,细心地检查着,有没有少一只缺一只的。若是少一只的,那得去角落中找了。
  “请皇后娘娘恕罪,小女一时走了神,才不小心...”
  舒蕴柔被皇后拉到一旁,坐下。
  皇后拍拍她的手,“蕴柔啊,本宫问你,近些日子,可是碰到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