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意寻在客栈无其他人的时候过来,她倒好,竟然连杯茶水都不给他喝。
  当真是他的好卿儿。
  云卿佞总算是明白祝掌柜说得那番话的意思了。
  就是在提醒她,她房间来了人。
  “卿儿,今日都去了何处?”容夙来客栈等了许久了,现在才等到云卿佞回来。
  容夙伸手,想自己给自己倒杯茶,然而却碰了个空。
  云卿佞注意到容夙的动作,率先一步,拿过茶壶,“不记得了,就随意逛了逛。”
  见容夙看着自己,云卿佞接着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将其饮尽后解释道:“我突然渴得厉害。”
  容夙再伸手,而云卿佞再拿起茶壶给自己倒水。
  三次之后,容夙连一杯水都没喝到。
  “渴,真的渴。”云卿佞继续将茶杯中新倒的茶水喝下。
  容夙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会儿,随后将自己的杯子推到云卿佞面前,示意她给他倒。
  “好好好。”云卿佞继续去拿她手边的茶壶,谁知道,她一个没拿稳,茶壶一倒,茶都洒了出来。
  “哎呀,不小心碰倒了。”云卿佞故作惋惜。
  容夙哪里看不出来,她完完全全是故意的。
  云卿佞手一挥,一道灵力出,只见原本躺着的茶壶已经稳稳当当地立在桌上了,而桌上的水迹也消失了。
  云卿佞单手撑着小脑袋,抬眸看向容夙。
  她道:“好可惜,没茶喝了。”
  她眼角眉梢处,却是张扬的笑意,满是挑衅。
  云卿佞本以为容夙会被她气走。
  却未曾想,容夙低低笑了起来。
  随后,云卿佞便听到容夙的解释。
  “我来之时,客栈内只有掌柜一人。除了他,就没有人见到我来这里了。他也不会将此事说出去。”
  “卿儿可以放心了。”
  “...”
  嘶,她错怪容夙了。
  云卿佞听此,立刻收敛了自己的笑意,乖巧地坐好,垂着眸没敢直视容夙的眼睛。
  “咳,那什么,您想喝什么茶?我去给您沏一壶来。”
  容夙好笑地看着她,刚刚的气势呢?
  而下一瞬,云卿佞却听到容夙的声音在她的耳后响起。
  “不用去了,这笔账先记着。”
  “以后会有卿儿还的时候。”
  轻柔又缱绻。
  云卿佞的脸霎时热了起来,瞬间涨得通红。
  “回你的王宫去。”
  “嘭!”
  门开了又关上。
  而容夙被云卿佞推了出来。
  容夙有些不敢置信,又有些呆呆的,他这是被卿儿赶出来了?
  云卿佞站在门后,好半天,她脸上的热度才消退了。
  大约半柱香的时间后,云卿佞才缓缓开了门,她往外看了看,门外无人。
  云卿佞松了一口气,看样子,容夙是离开了。
  本来她还想着怎么寻个理由让容夙离开,正好趁着刚才的机会,她将容夙赶走了。
  云卿佞想起刚刚容夙说的话,耳根又开始有发烫的趋势。
  她赶忙转移注意力,不再想刚刚的事了。
  云卿佞打定主意,先去盈娘那儿打听打听,狐族内有没有特别不同寻常的地方或东西。之后她再去其他地方打探一下。
  可惜,天不遂人愿。
  盈娘的店今日已经关门了。
  盈娘在画完了簪子后,就去睡了。
  一整日都在画簪子,也是把她累得够呛。
  在盈娘店门前的云卿佞,便也只好离开了。
  云卿佞没想到的是,容夙并没有回王宫,他向祝掌柜要了一间房,位置就在云卿佞的隔壁。
  她开门下楼的动静,容夙是有注意到的。
  他不知道这么晚了,卿儿要往哪里去。
  容夙皱了皱眉,便也出了客栈。
  盈娘的店前,原本云卿佞所站的位置,出现了容夙的身影。
  他看着云卿佞消失的方向,久久未动。
  卿儿,到底有什么事在瞒着他。
  一个晚上,仍旧一无所获。
  在天蒙蒙亮之际,云卿佞回了客栈。
  她趁无人的时候,找到自己房间的大概位置,施展灵力将未完全锁住的窗户打开,随后飞身进到了房间内。
  此刻,云卿佞整个人完完全全地僵住了。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容夙这个时候会在她房间里?他什么时候来的?
  容夙仍旧坐在那个位置,脸色同往常一样,看上去像是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云卿佞忐忑不安地问道:“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容夙开口道:“不说点什么?”
  “我昨晚睡不着,便去灵气浓郁的地方修炼去了。”云卿佞平静地去将窗户关上,可是她略显僵硬的动作却是出卖了她。
  容夙视线移到被关闭的窗户上,像是在无声地询问着,为什么走窗户,而不走门?
  云卿佞解释道:“这么早,祝掌柜他们都还在睡着,懒得麻烦他们开门了。”
  客栈大门紧闭着,而祝掌柜却是已经起来了,正在纠正小祝所捏的法诀。
  “再捏错一次,这个月再少一根糖葫芦。”祝掌柜严声道。
  小祝不敢再分心,打起十分的精神来。
  “扰人清梦可不太好。”云卿佞垂着眼道。
  容夙走到她身前,拉起她冰凉的手,没有再问下去,只道:“去睡一会儿吧。”
  “我不困。”云卿佞手上传来暖意。
  笑话,她刚刚修炼完回来,正精神十足呢,困什么!
  “陪我躺一会儿,我还有些困。”容夙没有拆穿她,只是拉起她走向床边。
  云卿佞低头看他们牵着的手。
  他是...相信她说的话了吗?
  床榻上,容夙似乎是真的困了,他很快就睡过去了。
  云卿佞困意来袭,再也支撑不住,睡着了。
  而容夙却是在她睡着后,睁开了完全清明的双眼,将云卿佞搂得更紧了些,呢喃道:“卿儿。”
  狐二府上。
  “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狐巧打了个哈欠。
  来人,正是狐小白。一如既往的欠扁笑容。
  “巧儿啊,这话说得可就见外了。你先让我进去。”狐小白想进府。
  巧儿拦住了他,“哎,停,狐小白啊,你难道忘了,狐二是不允许你进她的府内的。”
  “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你让我进去再说。”狐小白往右移了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