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佳意火了。
  面对林鲸落,她自认一直以来都是全胜战绩,但眼下的情况却明显出乎了她的意料。
  这货果然是变了,越来越好色,还色的这么明目张胆!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到底是哪个吊毛给他带歪的啊!
  脚被林鲸落握着,酥酥麻麻的还有点痒,但陈佳意是何许人也,绝对不会在林鲸落面前露出超出脑瓜控制以外的表情,即便小脸已经红的仿佛下一秒就要耳朵喷出蒸汽来,身体也僵硬的一动不敢动,她也只是微微鼓着脸颊,然后瞪着林鲸落大喊——“你松手!”
  “我不松,你的脚握着很舒服!”林鲸落理直气壮。
  “你这是在跟我耍流氓!”陈佳意更加羞愤,伸着脖子大喊。
  “是你自己踢过来的,要不然你开防护罩好了。”
  说完,林鲸落低下头,看了眼手中紧张的蜷缩在一起的白白小脚趾,忍不住感慨。
  这粉毛是真软啊,握的都不想撒手了。
  陈佳意不知为何没有开防护罩,坐在沙发上,一只脚被林鲸落按着,细细软软的脚趾一动不敢动,只能红着脸继续大喊:
  “林鲸落你松手,我怕痒。”
  林鲸落沉思了一下,终究还是松开了手。
  见林鲸落真的松开手,陈佳意瞬间收回脚的同时又觉得微微有些诧异,随后红着脸冷哼了一下。
  “小宝贝你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了,都敢占女孩子便宜了,以前你可都是会打自己耳光的。”
  “那时候年轻,我以为我父母都不在人世了,现在我爸还活的好好的,你觉得我还能随便打自己吗?”眼睛盯着电视的少年继续义正言辞:
  “孝经开宗明义有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所以我以后都不会打自己耳光了,忍不住了我就打你,反正你不怕我打。”
  看着面前的少年不停出口成章,一脸贱而不自知的正经模样,陈佳意忍不住捏起了小拳头。
  这个混蛋越来越过分了!
  他已经开始往林叔叔的方向进化了!
  想到这里,陈佳意不禁觉得有些担心。
  以前的鲸落是很冷漠的,但现在的他开始嘴里之乎者也,而且开始一本正经的犯贱,后者不用说,应该是林叔叔带的,前者不知是哪个吊毛带的,不过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这会让自己失去掌控感。
  想到这儿,陈佳意瞪了一眼一眨不眨巴望电视的少年,小脸严肃道:
  “鲸落,你以后不许对其他女生动手动脚,你不要以为你是林叔叔的儿子就可以化身大色魔,要是让我知道你对别的女生动手动脚,你敢动一个,我就敢杀一个,说到做到,你知道我的手段。”
  红色沙发上,听到陈佳意非常认真,并不是开玩笑的话,专心看电视的少年扭过半张侧脸,冰冷的看着陈佳意。
  然后,他就在陈佳意一脸咬牙切齿的气愤目光中,开始面无表情的叨叨。
  什么最毒莫过仙女心,什么唯女子与吊毛难养也,上官老师大才之类的词汇一句句的往外蹦。
  陈佳意都快听炸了,这家伙以前没这么多吐槽人的词汇的!
  他在革命军两个月到底都学了什么啊!
  ……
  ……
  许多时候,人都会有两幅面孔,一副面对自己绝对信任的人,一副面对陌生的人。
  在面对自己绝对信任的人时,人们往往都能展现出自己最真实的一面,怎么想就怎么说,而面对陌生人,或者不是很熟悉的人时,人们就会有所保留,甚至伪装出一副生人勿近的高冷模样,但本质上,这其实是一种保护自己的行为。
  林鲸落和陈佳意的第一次相识,从头至尾,林鲸落都有所保留。
  在凛冬季的第二次相识,这种保留依然存在。
  而现在,这种保留已经荡然无存,林鲸落信任陈佳意,所以他现在可以毫无负担的放飞自我,体现出自己隐藏在遗传基因深处的,独属于老爸的贱人基因,而陈佳意,也信任他……吧?
  次日,清晨。
  盖着小熊薄毯的粉毛少女迷迷蒙蒙的从沙发上醒来,闭着眼睛,两条白白细细的胳膊伸出毯子伸懒腰,嘴里也开始习惯性发出:“嗯唔……呜呜……嗯嗯唔……”之类的起床哼哼,活像一只刚睡醒的小猪。
  接着,手脚乱动,粉色卷发遮挡住部分脸蛋的少女在沙发上翻了个身,整个人“扑通!”一声滚到了地板上。
  有着智能应急程序的防护罩开启,少女落地后倒是没觉得疼,只一手揉着眼睛一手慢慢撑起身子,整个人坐在地板上,睡眼惺忪的打量着周围。
  “鲸落……廖叔……?车怎么停了?”
  陈佳意发觉房车不知何时停下了,坐在地板上的她抓了抓蓬松的卷发,小脸茫然的打量了下四周,见林鲸落和廖平都不在,便手脚并用的从地面趴起。
  她听到房车外似乎有打斗的声音,只是因为这辆高科技董事房车静音效果极好,所以听的不是很清晰。
  记得昨天晚上自己和小宝贝聊到半夜,聊着聊着自己便不知不觉睡了过去,接着再一醒来就滚到了地板上。
  感受了下身上薄毯的温度,估计是小宝贝给自己盖的,少女开心一笑,觉得小宝贝还是很可爱的。
  “乖乖,打开车门。”
  裹着毯子,呜呜咽咽伸了个懒腰,少女一边伸脚套上拖鞋一边对房车的智能系统下了语音指令。
  下一秒,车门轻轻开启,头发凌乱的她看到了车门外金灿灿的辽阔荒野,和站在荒野中,背对自己,一拳挥出的少年。
  “砰!”
  早晨的荒野地面一片昏黄,地表缝隙中偶有几株绿苗被清风吹摆,穿着黑色中山服,头发扎起的少年挥拳而落,发出“砰!”的一声闷响,身穿黑色战斗背心的寸头壮汉应声倒地,壮汉虽表情狰狞,右手努力扒拉着少年的衣袖,但最后还是承受不住重拳打击造成的眩晕感,无力的栽倒。
  少年旁边,廖平叼着雪茄笑眯眯的站着,不远处还站着一脸气愤的中分少年王天天。
  一开车门见到这一幕,陈佳意短暂的呆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一双弯弯的月牙眼顿时弯的更加肆无忌惮,露出了欢喜的可爱表情。
  不愧是小宝贝,就是能干!